姜依舒在地牢里是遭受了一阵折磨的。
首先这地牢的环境实在太差,潮湿的地板长满青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她一辈子都没待过这么恶心人的地方。
再加上她单身妇人一个,长得又颇有姿色,两侧的囚犯还时长羞辱她。
什么污言秽语,什么下流的行径他们都干过,甚至有人当着她的面往这间牢房里撒尿。
这是精神上的羞辱。
而身体上呢,虽然没人特意来提审她,但每日都会有几个鹰羽卫挨个牢房问候他们,目的就是想从这些叛国的囚犯嘴里掏出一点儿敌国的消息。
稍微说错话就是一顿毒打,鹰羽卫审人可不是开玩笑的,稍不注意就打得人直接昏过去。
她又没真正和那些人通敌卖国,她哪里说得出什么样有用的消息,因此几乎每日她都会遭受一轮折磨。
姜止站在那间牢门外的时候,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是你!”姜依舒细细看了好几眼才反应过来,伸着一双手披头散发像个厉鬼似的冲过来,大骂道:
“你这个贱人,日日派人来折磨我,瞧着我如今这幅惨样,你满意了吧?”
姜止退开两步,怀抱着双臂斜眼瞧她:“姜依舒,你好歹也顶着一个姜家的姓氏吧,我怎么会狠得下心伤害你呢?”
姜依舒一愣:“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了,这你就管不着了,不过我要说的是你这些日子挨得打与我无关,若是真的让我来对付你,你恐怕早就没命了。”
姜止瘪瘪嘴:“我这些日子可是忙着看淮南王登基呢,哪有空来分心折磨你?”
“淮南王要登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姜依舒狂笑:“好啊,我看你还能折磨我多久,等到淮南王登基了,太后肯定会救我出去的,你根本没办法杀了我!”
她越笑越疯:“你若是现在敢朝我动手,别说你个小小的成世子了,恐怕整个鹰羽卫都要遭殃!”
姜止叹了口气:“你估计没什么机会出去了,真是可惜呀,这些天太后派了不少人到杀伐堂来想把你接走,没有一次是成功了的。”
这倒是真的。
姜依舒谋害姜止失败了,不仅如此,太后还了解到她不仅仅是要把姜止迷晕了带回宫,她是违背了太后的明命,想直接把姜止弄死。
太后自然震怒,只是迫于自己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弱,只能强忍着怒火,一遍又一遍地想把人接出来。
她还等着姜依舒给自己炼药,好让她能够多活两年。
松南是块难啃的骨头,他面对一个通敌卖国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松口。
更何况,这妇人还是姜止暂时扔在这狱里的,他无权自己做主放了这个人。
“你别跟我说那么多有的没的,我只说一句。”
姜依舒那表情像极了癫狂的姜草,让姜止一阵恶寒:“什么话?”
那人愈发猖狂:“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若是没本事,我劝你还是趁早把我放了,我的身上可是拴着当今太后的性命,你根本没胆量杀了我!”
姜止气极了,真恨不得就此弄死这个女人。
“我们不会杀你。”一直没有开口的顾舒尘突然说道。
“我就知道你们没胆量下手——”姜依舒的笑容愈发猖獗,只是男子地下一句话却让她慌了神:
“我们不仅不会杀你,还会放了你,让你回到太后的身边。”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
姜止很快就明白了这话里面的含义,也赞同道:“是啊,我倒想要看看太后到底会怎么处置你,一个想要断了太后活路的人,一个安然无恙从我手里被放出去的人,太后还会信你吗?”
太后本就疑心重的很,如果姜依舒真的轻轻松松回到了皇宫,那么等到太后的目的一达成,她肯定会死得很惨!
“你、你乱说什么,我是太后的心腹,她不会怀疑我的……”姜依舒拼命稳住心神,又说:
“就算我活不长了,那你肯定比我还短命,我起码也要先将你炼了药!黄泉路上我们俩做个伴儿,这样才不孤独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