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死了！”倪萱儿的声音尖利得像钢针扎铁，难听得几乎破音。

“神经病啊，有话不会好好说？你不住猛鬼契约游戏里的么，干嘛给我打电话？不对，你哪来的电话？”高帅拔高音量，不客气地连问。

那边的倪萱儿喘着气，却仍旧语速极快地回道：“我上了一个活人的身，在跑路呢！反正我没开玩笑，我这下是真的要死了，好多鬼在追我。”

“是吗？帅不帅？实在不行你就从了吧。”高帅心不在焉地说。

“谁告诉你是正常鬼，都哔哔是一群凶神恶煞的猛鬼。我不是他们绑床上嗨的目标，我是他们的盘中餐啊我去！我好倒霉。”

“挂了，我现在没心情听你胡说八道。我想静静……”

“谁是静静？都要死了，你还想女人。我们的工作出现严重失误，我被追杀，你也逃不掉。你赶紧去查看下游戏任务吧，倒计时坑娘啊。一次性抓六十只，系统大概看你能力太强，就默默地把倒计时改了。唉，反正现在已超时，接受惩罚吧我们。”

“真要死了？”高帅停下脚步微微一惊，但那份对惩罚的恐惧不知为何变得微不足道。

他心里的痛已经把求生欲也盖过去了，把生死看得比水还淡。什么惩罚？是羽毛掉进水里，在他心里掠不起大波澜。

“是啊是啊，很震惊，很愤怒，很恐惧吧？”倪萱儿都要哭了，她说得大概是她此时的心理。

“哦。”高帅从嗓子眼滑出一个不轻不重，平淡无奇的字。

“哦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高帅的反应同样令倪萱儿震惊。

高帅抬眼一望，远处的天空弥漫着半透鳗鱼一样游来游去的鬼魂。鬼魂们张嘴撕咬，举爪威胁，在朝他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