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高城不是很大,比起宛城、颍川这些大城来规模小了不少,因此没用两天,颜良他们基本把奉高城内黄巾军的布防情况摸清了,而张角和鬼影的住处他们也打探到了,从西门到张角住处的几条道路他们更是来回走了好几遍,如果那条大路被堵上了,他们也可以快速从小路穿过去,找到张角鬼影的住处。
到了他们进入奉高的第五天,戏志才派来的探子也与他们取得了联系,现在龚都和裴元绍已经逐渐取得了防守西门的大将孙轻的信任,因此也开始把晚上守城门的任务交给他们,这也就使得颜良他们有了打开城门的机会。
把城中的详细情况都告诉了戏志才派来的探子,同时颜良让他回去赶紧跟主公和戏军师说,城内的黄巾军现在已经有六万多人了,而且每天还有几千的援军从各地赶来,因此一定要抓紧时间行动,否则城内的黄巾军会越来越多,更加难于得手,明天晚上,负责看守奉高西城门的任务又轮到自己的队伍了,要是主公和戏军师觉得合适,那就在明天晚上动手,免得夜长梦多,发生变故,自己就在城中等主公的答复。在没有得到答复之前,自己也不会动手行动。
那名探子急忙向他们告辞,匆匆忙忙的出了城门,返回博县去了。
等博县的老刘和戏志才得到探子的回报之后,两人都很高兴,和他们在一起的董卓听说颜良等人已经成功的混入城中,并且有了夜里值守城门的机会,让他更是兴奋,似乎奉高城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一般,催着老刘赶紧动手。
老刘和戏志才也知道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因此急忙传令轻骑兵做好准备,明天晚上天黑之后,便马上向奉高城进军,争取一举擒住张角、鬼影,拿下奉高城。
戏志才也让探子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便赶往奉高,将老刘同意明晚动手的决定告诉颜良他们,让他们也在明晚的子时三刻时分,将城门打开,放下吊桥,同时用火把在城楼上向城外的官军来回挥动三下,城外的官军便马上进城。
当天夜里到第二天的上午,泰山一带又下了一场小雨,探子早已经把消息带给了奉高城中的颜良等人,为了做到万无一失,颜良他们把那些藏好的兵器都拿出来藏在床铺之下,有了连弩和斩马刀,虽然没有盔甲,颜良也自信自己的这一千人可以挡得住一万黄巾军士兵的攻击。
但是这两天奉高城中的那些黄巾军大将们似乎都很紧张,似乎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颜良也让裴元绍借着在城中参加黄巾军的会议之际,向那些将军打听城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与裴元绍在一起的,都是和他职位差不多的中下级将领,当然无法接触到鬼影管亥等人,所以大家也是和他一样茫然,而颜良也派几个探子到处打探,同样也是一无所获。
其实他们不知道,是因为现在这个消息除了鬼影与管亥几人之外,城中的黄巾军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这件事如果传出去,肯定会影响奉高城中甚至各地黄巾军的士气,那便是张角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深谙医道的鬼影和张角本人都知道,他现在已经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现在张角每天就靠着鬼影给他开的药撑着,其实自打到了奉高之后,他几乎就没吃下过什么食物,只是每天喝点儿米汤维持,他也知道自己的病是这几年积劳成疾造成的,但是他更相信是因为自己违背了曾经对师尊南华仙师发下的毒誓所带来的报应,因此他现在想的是如何在临死之前,想办法保住自己兄弟张梁的性命,毕竟他们张家三兄弟就剩下他了,要是张梁也没了,那张家可就断了后了。
现在鬼影正在张角的房中,与张角作着很可能是两人的最后一次长谈。
张角强打精神,对鬼影道:“师弟,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们在没有起事之前,一切都是按照我们的意愿顺利发展,但是在我们被迫起事之后,这才短短的两个多月,便落得个处处被动,亡命逃命的下场,我记得师尊在给我太平要术之时,逼我发下毒誓,不得以所学之术去满足自己的野心,荼毒天下的百姓苍生,难道是我们的所为惹恼了上天,才会让我们落得如此下场吗?”
鬼影虽然不相信张角的所说,但是眼下的事实又令他不得不信,但他还是宽慰张角道:“教主不要胡思乱想了,您现在必须安心养病,咱们教中的事情由我来帮您处理,等过了这一段您的身体养好了,我们便往荆、徐两州移动,那边的官军力量比较薄弱,只要我们到了那边,就是幽州的刘备也是鞭长莫及,更不用说已经被我们打残了的皇甫嵩的新军了。”
“这一阵子多亏师弟了,师弟,我的病情如何,你我都知道,所以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只是担心在我死了以后,你和三弟该如何打算,现在我是悔不当初严遵师尊的教诲,利用所学的医术为天下百姓造福,大汉气数是否已尽,都与我们没什么关系,我现在就希望在我死了之后,你和三弟能尽早逃出官军的追杀,躲得越远越好,也不要再想着去夺取刘家的天下了,我已经看出来了,这刘家的天下,不是我们这等人能坐的了的。”张角说完,不停的一阵猛咳,最后还吐出了几口鲜血,鬼影急忙到了他的身后,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过了半天,张角总算是平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