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勇被抬下去暂且不提,单说老刘,似有所悟着。忽然他看向崔天虎,问道:
敢问寨主,你们黑风寨往日和别的人和势力有什么恩怨?“
“恩怨……我们黑风寨虽然行事乖僻, 但是没做过穷凶极恶的事情。要说得罪谁了,我们还想不出来……”
崔天云此时却忽然开口:“大哥,不对!你还漏掉了一个人!”
“谁?”崔天虎惊道。
崔天云美目一凛,朱唇轻启:“不是别人,正是贾习!”
崔天虎似有所悟,点了点头。
老刘听的云里雾里:“敢问这贾习是谁?”
就见崔天虎一声苦笑:“他可算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笑面虎啊!”
“哦?笑面虎?这话却是何解?”老刘问道。
崔天雄一声冷笑:“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他看着不像好人!”
崔天虎叹了口气,不置可否。
但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 于是崔天虎吩咐人一边打扫着周围凌乱的印记,一边吩咐喽啰们全体解散,众人这才又回到大厅。
在大厅中,崔天虎命人搬来几个座位,让老刘一行人坐下。自己和几个弟妹重新入了座,这才开口回答道:
“这贾习本来是十里八乡的一个大地主,现在常住在北原村的。本来我们合作的挺好,由他出货,我们黑风寨统一收购,并押送到下邳和周边的郡县去卖。”
“但是听说他最近,仍然在兼并贫农的土地。我们接到了群众地方反映,但因为不是真正的官府,所以无权查证。”
“针对这个事情,我们前后也找了几次贾习。但他都说绝对不存在这种事。但老百姓总也没有骗我们的必要。”
“所以我们已经暗中留意了他好久,却始终没得出什么结论。”
“就在最近一段时间,离此不远十五里有一座盘云山灵山寨开始屡屡和我们的车队发生冲突,一边设卡收过路费, 一边大肆扩张, 像是要和我们对着干。”
“说来可笑,我们本就没有和其他山寨争权夺利的想法。但他们竟然能找上我们。不知道到底图些什么。”
“原来如此,这倒不失为一个侦查方向。”老刘点点头。
“我看不如这样吧,与其我们在这里瞎猜,不如请这位赵勇贤弟帮我们找到答案。”
“哦?刘兄弟,你已经有办法了?”崔天虎问道。
就见老刘嘿嘿一乐:“先卖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眼看时间已将近午时,崔天虎吩咐厨房摆下酒宴,给老刘几个人接风。
理由也很简单,老刘决定采购一大批土产,由黑风寨负责联系农户和负责中转。老刘也决定支付黑风寨一大笔金钱。所以黑风寨得了甜头,自然也要出力好好招待一下贵客。
整个寨子里,除了被抓住的赵勇和看守他的两个人,剩下的人都在吃饭饮酒,聊天说话,好不自在。
与此同时,张秋兰也和崔天豹聊得火热。崔天豹虽然是性格寡淡,但架不住张秋兰问东问西,两个人也是有说有笑着。让一旁的何平心里总也不是滋味。
眼看众人都是欢声笑语,何平逐渐坐不住了,于是起身告辞,出门透气,来到后院关押赵勇的拆房,何平推门进去,看到两个喽啰正在看着赵勇。而赵勇此时,已经从昏迷中微微转醒,正在呻吟着。
两个人听到柴门被打开,下意识摸向身上的腰刀,但发现自己都还是赤手空拳,于是赶紧转身向后看,却看到了满脸笑意的何平。
“这不是今天来作客的贵客么?您怎么在这?”
“哦,我吃饱喝足实在没事做,到处逛逛。”
说着,何平笑着问道:“二位怎么不去吃饭喝酒?”
喽啰一听这话,一阵冷笑:“您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我们难道不想去?这不是有任务在身么!”
何平一笑:“那好办啊,你们去吃,我替你们看着。反正我也吃完了没事做。”
“这……不太合适吧!”喽啰甲尴尬道。
“怎么不合适?你们吃完了就回来,只要不在寨主面前出现,别人不会在意的。”
“这……”喽啰甲还是在迟疑中。另一个喽啰却不乐意了。
“大哥,你看看这个小哥多仗义!你就答应了吧!我们反正也是区区就回!”
“好吧……那就有劳兄弟帮我们看一阵了。”
说着,两人起身告辞,屋内只留下何平和赵勇。
就见何平四下看看并无人监视,于是赶紧伸手摸索着赵勇身上的绳索,一边将他整个人都搀扶起来。
“兄弟!醒醒!我是来救你的。”
“你……你为何要救我……”赵勇虚弱的睁开眼睛问道。
他的舌头已经断掉半根,说话虽然不算含糊,但是语调变得很奇怪。(这里为了好理解,依然用正常语言叙述。)
“害,踏马的,说来真气人,我就是那个张秋兰在村里原本的相好,本来她是要嫁给我的,但非说和黑风寨人有婚约。”
“我就想着跟他来看看,也好让她彻底死心。但现在她死活看上了那个二寨主,就不管我了!”
“马的,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一定得找个机会教训教训他们!”
“赵老哥,我看你是个汉子,敢于对抗黑风寨,那就算我一个!我把你救出去,你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只要以后别让他们好过就行!”
何平越说越来气,手中可是没停下,已经将绳子完全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