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刚才就和笮融冲突、已经是满脑袋糨糊的糜竺,忽然又被老刘来了这么一下,整个人就是一愣。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老刘也已经走远了。
陈登看着糜竺发愣的样子, 颇为玩味的微笑道:“糜先生,你可是下得一手好棋啊!”
“嘘--!”糜竺回过身来,赶紧将陈登拉到一边。
“陈校尉!你乱说什么!”糜竺生怕笮融的眼线就在附近,人已经变得草木皆兵。
“有什么怕的?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陈登笑道。
“你是个商人,最清楚什么是利益。你现在在笮大人身上已经看不到利益乐得,所以想两头下注两头赌,是么?”
糜竺的这点心思,被陈登瞬间说破, 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哈哈哈……糜先生, 你倒也不用如此激动,我就是随口一说,并不会干预你的决策。至于结果如何,您还是自由多福吧!”
说着,陈登也走远了。留下糜竺一个人在原地愣神。
未时三刻,宴会正式开始。宾客们此时已经在糜府后院聚齐。
“嚯!这糜家可真大!”见惯了世面的华雄也不由得对糜家的豪华程度感到惊叹。
这两百亩地,要是用走的,也得走上个大半天才能逛完。更何况糜府经过糜竺本人的设计,分为不同的片区。住宅区都是清一色的廊殿式建筑。环抱小丘流水,藏风聚气。
花园区则布满了收集来自全国的奇花异草,有些温度不适宜的,糜竺还专门建造了花棚,类似于现代社会的温室。在这里,能看到很多一年四季的花草争奇斗艳。
至于饮宴区就更让人眼花缭乱了。整个饮宴区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水上楼阁。所有建筑都架空建在水面之上,水上可以游船,即便是同时几艘船也可以通行无阻。
尤其最耀眼的,是其中一处孔雀台。孔雀台分上下两层,上为舞台, 廊殿式屋顶。雕梁画栋,气宇轩昂。下层是宴会厅,金碧辉煌,活色生香。
众人宴会的区域就在孔雀台。糜竺派遣府内的小厮们各处巡视着安全,生怕在安全上有什么闪失。
毕竟现在大厅里面坐着的,可是整个徐州六成以上的精英人士。糜竺知道这一价值,因此不敢怠慢。
身为代理州牧的笮融和陶谦坐在正中央,面向诸位宾客。糜竺整个东道主,只能坐在右侧下垂手的位置。而老刘则坐在糜竺的对面。
眼看着大家已经到齐,笮融瞥了一眼糜竺和老刘,脸上依然还是冷冷地透着一丝不屑。
糜竺也是面色淡然,既不发作也不谄媚。
就见糜竺忽然站起身来,双手高举:“大家请安静!”
说着,糜竺将手向下压了一压:“大家请安静,我们的宴会正式开始了!”
“作为东道主,我很开心能举办这次宴会。这次宴会的主题大家不问可知,就是给咱们的笮大人履新表示祝贺。同时也祈愿陶大人的病早日康复!”
“本人作为徐州一个小小的商人,也希望新的领导班子能够早日发挥作用,带领咱们徐州百姓迈向更加美好富裕的生活!”
“哗--”底下一片掌声雷动。就连陶谦也象征性地鼓了鼓掌。
但笮融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糜竺这样的人合作到底。一个商人, 最重视利益,说白了就是谁有钱有势就巴结谁。今天跟着自己,没准哪天又跟了别人。
所以当笮融接到徐州州衙狱卒的报告,说何平有要事商谈的时候,笮融想都没想就去见了他。
这才得知,所谓的耽罗王刘备竟然是一个京城客商冒充的。而真正的耽罗王则下落不明。
合着这一连串在徐州发生的事情,竟然是一个冒牌货搞的鬼?这可真的上了笮融的自尊。
他在陶谦眼皮子底下,想办法搜刮聚敛财富,要不是靠着佛教在百姓之中的传播速度和普及率,给他贡献着源源不断的“香火”,他早就坐吃山空了。
作为合作伙伴,笮融和糜竺天生就有嫌隙,再被耽罗王真假一事发酵,矛盾瞬间扩大,甚至从冷战变为了明吵。
“咳咳!”笮融看到糜竺的发言收获了如此多的掌声,生怕他喧宾夺主,连忙咳嗽两声。
糜竺最善察言观色,一看如此,知道是笮融要发话了,倒也不想和他现在就起冲突,于是将主持交给了笮融。
就见笮融视线环顾了四周一圈,微微一笑道:“大家好啊,本官笮融,可能你们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不认识的也不要紧,迟早你们都会与本官有所交集!”
说着,笮融看了看病恹恹的陶谦,又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徐州这片地方自古就是鱼米之乡,富庶之地,因此遭到了很多人的觊觎。”
“黄巾贼如此,山匪流寇如此,某些为了推行政策而对徐州造成破坏的人亦是如此!”
笮融的眼光,又看向老刘。果不其然,在说到最后的时候,在场众人认识老刘的都纷纷看向他,连不认识的也都在跟风打量着她。看得老刘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