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你竟然如此放肆!”老刘闻言大惊。
这现任的皇帝还没死,何进竟然就开始商量新君的问题。
何进也是满脸尴尬,本来就是想要和老刘一起和平商议的他,见到老刘如此激动,不由得涨红了脸。
“何进啊何进!陛下待你不薄,你竟然恩将仇报,你将陛下置于何处?”
何进被老刘训斥,更加是面红耳赤,脸皮发烫。
忽然,何进一下子站了起来:“刘备,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天下人都要来巴结你?”
“本将军可不吃这一套。我告诉你。我今天来,是客气的。想要找你商量对策,好让天下不会大乱!可你倒好,反过来数落本将军?”
“我告诉你,刘备,你只是个微末的皇亲,靠着陛下赏识你才能走到今天。如今陛下朝不保夕,以后有谁能保你?”
“你可别忘了,你自得陛下重用以来,做了多少事?平黄巾,灭董卓,扫义军,无时无刻不在东征西讨,各处树敌。现在搞土改不动兵器,改用刀笔了。但你觉得搞土改就没事么?”
“仔细想想,哪一件事你不是危机重重,杀机四伏?”
“没有陛下保你,没有稳定的权势,你靠什么活下去?靠你的皮糙肉厚吗?”
“何进,我没想到这番话能从你嘴里说出来。”老刘冷笑道、
“就是我说的又怎样?刘备,你别不识抬举!我可告诉你,你要是能跟我回去,我可以考虑让新皇委你重任。”
“如果你不跟我回去,等新皇登基之后,我看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说着,何进一脸倨傲地看着老刘,眼神里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好像他早就搭上了车,就等着发车好一路狂奔了。
老刘冷笑一声:“何进,你在威胁我?”
“哎呀,不敢不敢,耽罗王何等身份,本将军哪里敢威胁!”
何进咬牙切齿地说着,他还在为刚才老刘当场驳他的面子而感到羞愤。但是话已出口,又不能像对待普通人一样将老刘杀了灭口。所以只能是生闷气。
“何进,你少要耍脾气,我就是想问你,陛下对你何家兄妹不薄吧?你的妹妹成了皇后。你自己更是位列大将军,臣子很少有如你一样得蒙荣宠之人!”
“你现在不思考如何给陛下治病,竟然出此大逆不道之言!你说的这还是人话吗?狗都知道护主人,你连狗都不如啊!”
何进一听也火了,他一直拿老刘当一个重要的人物看,虽然中间也有一些坎坷。但内心实质上还是想把老刘延揽成为自己人。虽然以耽罗王的权势,并不能随便听自己指挥,但只要在一个战壕里,何进就可以再无拘束地放开手脚。
可如今,眼前之人似乎并不打算卖给自己这个面子。
就见何进呀眼眉倒竖,豹眼圆睁:“刘备!你真是贱人一个,不识抬举!”
“你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情况吧。首先你只是个微末皇亲,在朝中并无势力,你的权势只是陛下赏赐给你的美食,吃完了如果不再继续给你,你就什么都没有!”
“如今陛下病重,你就等着看以后会不会有人像现在这样对你礼遇有加!”
“你以为有谁是真正服气你的吗?咱远的不说,就说最近的事。十常侍怎么样?你虽然抓住了他们,但你知道他们有多少爪牙附庸?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会给你使绊子?”
“你不知道,你通通不知道。所以你只能像个瞎子一样,去蒙!去坑!去骗!”
“但你要清楚,那些不服你的人,心里始终还是不服你。你最好祈祷每天还能见到活着的太阳。否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这样,你竟然还执迷不悟?本将军也是从未见过想你这样的蠢货!耽罗王,你就抱着你那可怜的‘自尊’画地为牢吧!”
“呸!”何进突然朝旁边吐了口口水。这口水打在了旁边的坐垫之上,虽没有打向老刘的衣服,可这感觉却比吐在他身上还具羞辱之效。
何进说着,也逐渐冷静下来,但却也一脸冷淡道:“刘备,我劝你要点脸。我也实话告诉你,新皇帝就是我老何家生出来的刘辩。我这么说,你明白么?”
老刘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不是很明白。”
“好啊!你特么给我装傻充愣是不是?”何进怒不可遏。
皇帝有过的子女并不在少数,但或死于宫廷斗争,或死于疾病。活下来的却寥寥无几。又或者说,屈指可数--
刘辩,刘协和万年公主刘兰莺三个人。
至于刘协,他只是一个废物皇子,不足为虑,也就是说,唯一能继承大统的,只有妹妹何皇后剩下的皇子刘辩。
何进当然是喜出望外。有这层关系,自己不但是皇亲国戚,而且将来的权势肯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连不可一世的耽罗王都要甘拜下风。
怀着这么个心思,何进已经笃定,自己将成为那个站在权力顶峰的男人。
顶峰的意思,当然容不得任何人染指。即使是刘辩也不行。何进的如意算盘得很好,趁着刘辩年轻见识浅薄,先来一波摄政,然后慢慢扶持自己的势力。即便等到将来刘辩亲政了,他也能当一个垂帘听政的无冕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