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杨晨的话音刚落,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就一掌拍在了面前的会议桌上厉声道:“我们是由全真教祖庭及七大真脉共同选派的灵武期刊主审成员,你不过是南湖省内五峰山上的一介野修罢了,有何资格在在这里对着我们大呼小叫简直狂妄至极”
“李师兄此言甚是”这老者话音未落,另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道士便接着说道:“你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莫要以为有点本事就能目空天下真修在我们面前,还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这时,刘林宣也在一旁冷笑道:“五峰道不过是当年从随山派延伸出去的一脉道统而已,在整个全真教而言,不过是分支当中的分支真要论起来,你们五峰道的祖庭还是我们随山派的崂山呢区区一介山野之修,也敢在此放‘浪’嚣张,简直不知礼数”
“各位,各位都消消气,犯不着上火动怒。(倒是做起了和事老,拦住了貌似眼看就要发飙的众人后,才对杨晨说道:“由我们负责接管灵武期刊,那是全真教高层共同商议后做出的决定,所以我们有权决定刊载那篇文章进行发表,这是我们的权力,你无权干涉”
在这些人说话的时候,杨晨一直冷眼看着他们。
直到马兴学把话说完之后,他才微微点头道:“这是你们共同的态度”
“对。这就是我们的态度”迫于杨晨的压力,马兴学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但还是很强硬地点了点头。顿挫抑扬地说道:“如果你有什么意见的话,大可去重阳宫理论”
“如此说来,灵武期刊上发表什么内容,我也是完全不能做主咯”杨晨眯起了双眼。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你也是灵武期刊的创刊之人。”马兴学硬着头皮说道:“所以经过我们十六人的商议后决定,对你保留审稿的权力,但最终能否发表,还得经过我们的商议决定。”
“这一手玩的‘挺’漂亮啊”杨晨此时已经谈不上什么喜或怒了。他只是冷笑着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会议室内的十六人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便随意吧。”
丢下这句话,杨晨扭头就走,“冰‘玉’。我们走。”
“啊”本以为会有一场龙争虎斗,甚至已经做好了出手准备的张冰‘玉’没想到杨晨最后会是这样的一个反应她下意识应了一声,可杨晨却已经扭头离开了会议室。
如此虎头蛇尾的结局,让张冰‘玉’十分的不适应,她连忙追上去拉住了杨晨的胳膊,问道:“不是吧,你就这么算了这帮人都已经欺负到你头上来了”
“玄洪真人干不出这种事情的。”杨晨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而是边走边说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全真教内的一些权贵人士。想要借机立威罢了这群人没脑子,不代表那些老鬼们也同样没脑子,既然他们想玩这一手。就让他们玩去好了”
“什么意思”平时冰雪聪明的张冰‘玉’,这会儿却有点发懵了,她追着杨晨问道:“立什么威就算是为了立威,也犯不着把事情闹成这样吧”
“玄洪真人能够看出灵武期刊的未来潜力,才会不远千里的亲自赶到金州市来与我会面,既然玄洪真人都能看到灵武期刊的未真脉分支的高层会看不到灵武期刊的巨大潜力”杨晨耸肩道:“他们玩这一手,无非就想告诉我一件事罢了”
张冰‘玉’顿时心头一动。试探‘性’地问道:“他们想让你知道,离了他们的支持,任凭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折腾不出多大的动静来”
“意思差不多,但更深一层的含义,恐怕是想警告我别动歪脑筋,老老实实配合他们将灵武期刊办好,算功劳的时候自然有我那一份,可若是想玩一言堂的话,他们有的是办法能叫我寸步难行”杨晨叹气道:“很蹩脚的手段,但是效果很好”
“什么意思”张冰‘玉’第二次问出了同一句话。
“我这人受不得委屈。”杨晨继续叹口气说道:“他们以为我会委曲求全,可惜我从来不是那种‘性’格他们想玩就让他们玩去好了,又不是除了全真教,我就找不到别人帮忙了”
“可是除了全真教之外,你还能去找谁呢”张冰‘玉’满头雾水。
“用不着我去找,只要让那些人知道我在全真教受委屈了,就足够了。”说话间,杨晨已经拉开x6的车‘门’坐到了驾驶座上,饶有深意地说道:“作茧自缚,死不足惜”
“嗤我当是有多大的能耐,多大的脾气呢,敢情就是个胆小如鼠的废物”杨晨说走就走的反应,使得会议室内刚刚才紧张起来的气氛,又一下子愉快了起来。刘林宣望着杨晨离去的方向,不无嘲‘弄’地说道:“这样的鼠辈,有何资格主导灵武期刊的未来”
刘林宣的话,引起了在场众人的共鸣。
只有马兴学神情异样地望着杨晨离去之前所站的位置,不知为何,‘逼’走了杨晨之后,他非但没有丝毫的窃喜之感,反倒是有种莫名的担忧
“不过是个年少得志,便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罢了,我担忧个什么劲”马兴学在心中暗道:“说起来,那第一期的内容也是癫道人写的,与他杨晨有什么关系只要认认真真把灵武期刊办好,只要有人往这边投稿,有他没他有何差别”
这么一想。马兴学的心思才算稳妥了下来,他晃了晃脑袋,拍了拍手说道:“诸位。人都已经走了,再谈论下去有什么意义呢咱们言归正传吧这篇浅论道法自然之奥义是出自龙‘门’派赵师叔的手笔,同意它在第二期刊载的,请举手表决”
素有天下第一险峰之称的五岳之一,西岳华山,在一处人迹罕至的斜坡之上,修有一片藏匿于密林之中的古建筑群。此地便是华山派真正的所在。
烈日当空,三名老者站在一处木头搭建的平台之上。轻声的说着什么
“掌‘门’师兄,肃元回禀称,一个多小时前,那南湖省五峰观的杨晨小道曾至他们下榻的酒店闹过一番。但最终愤然离去,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
留有两瓣八字胡的华山派当代掌‘门’岳立峰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背负着双手,任由那吹来的寒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神情淡然地说道:“此子固然天赋异禀,却欠缺了几分磨砺让他栽个跟头也好,磨一磨棱角,对他日后也有好处。”
“话虽这么讲是没错。”那看年纪比岳立峰还要大上几岁的白袍老者点点头,又斟酌着说道:“只是。我看那玄洪掌教似乎对这杨晨赞赏有加,若是真把事情闹大了怕是不好收场啊。”
岳立峰没有说话,另外一位老者却开口说道:“这恰恰就是掌‘门’师兄想要敲打一番的原因所在重阳宫虽为祖庭。但七大真脉也不是重阳宫的下属,那杨晨既是玄洪掌教看重的人,便更加不能让他在此事上面占据主导,否则置我们七大真脉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