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山为宗‘门’办事,无论走到哪里,除了遇到一些奇异古怪又辈分极高的长者之外,王宗岩何曾被人用如此轻蔑和不屑的态度对待过?
他能在杨晨的面前放身段,丢掉架子,以平辈论‘交’,一来是掌教真人再三叮咛过要跟杨晨保持良好的关系,二来则是敬佩杨晨的实力,让他感觉自己这样做并不丢人。
可这完全不代表他在外人面前就依然还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事实上,王宗岩的暴脾气,与他嗜好喝茶的名声,在整个灵宝派都是闻名遐迩的!
王宗岩凝声道:“阁究竟是谁?”
“老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周通天是也!”那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的老道轻哼着自报家‘门’。
而听到他的话后,王宗岩的脸‘色’则子就变了……
“原来是鄱阳湖西北岸的周掌‘门’……”王宗岩抱拳道:“恕晚辈之前眼拙没能认出来,多有冒犯,还请周掌‘门’不要见怪才是……”
也怪不了王宗岩的情绪会有如此大起大落的反应,谁让这个周通天的名字实在是太响亮了呢?
北湖省的玄学界整体实力要比南湖省高了不止一个台阶,这周通天作为镇龙宫的掌‘门’真人,不知在北湖省分会闹出过多少事情来,只是为了争一个副会长的席位。
玄学界有关周通天的传闻实在是太多了,也难怪王宗岩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就变了。
对于王宗岩的反应,周通天显然是比较满意的。
他宽大的鼻孔中冒出了一个淡淡的‘嗯’字,随即就从上面跳了来,将目光落在了杨晨的身上,“之前就是你这黄‘毛’小子,叫嚣要争南湖省分会的副会长之位?”
开口还没说上两句话,周通天的火‘药’味就已经浓的不行了。
王宗岩怕杨晨年轻气盛吃了亏,就赶忙笑道:“先前只是我们之间说笑而已,周掌‘门’切莫当真……再者说,您的镇龙宫是在北湖省境内,这南湖省的事情……”
“你是想说,老道我没资格管是么?”周通天脸‘色’一板,冷眼扫过王宗岩,“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老道的镇龙宫,已经在昨天晚上搬到南湖省境内来了……”
“啊?!”周通天的话,让王宗岩差点没一头栽在地上!他意识问道:“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镇龙宫的‘门’人弟子都被老道我逐出师‘门’了,所以现在老道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自然我到了哪里,镇龙宫就等于搬到了哪里……”周通天冷笑道:“你莫非有意见?”
“这……”王宗岩只觉得内心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周通天却不理会王宗岩的反应,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杨晨的身上,带着几分嘲‘弄’,也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说道:“你就是鄱阳湖东南岸五峰观的杨晨吧?听说你小子最近这段时间可过得够跳脱的呀……怎么,见了老道,也不知道行礼了?”
周通天师承全真教随山派,因争夺随山派掌‘门’之位失利,而被令外出自立‘门’户。
辗转全国多地,才于二十多年前在北湖省的鄱阳湖西北岸上扎根来,修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宫观,取名镇龙宫,自称随龙真人,是北湖省玄学界的头号难缠角‘色’。
而五峰观的道统则传承自全真教的随山派,这是随便一查就能查明白的根底。
因而周通天理直气壮地在杨晨面前摆出了一副长辈的嘴脸……
知晓周通天厉害的王宗岩生怕杨晨会跟他起了冲突,就连忙朝着杨晨猛打眼‘色’,想要示意杨晨切莫因为一时的意气之争而影响了此行的目的。
可杨晨却仿佛没有看见王宗岩的眼‘色’一般,望着周通天淡淡地问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
衡山的这条不知名山道上,瞬间死一样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