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一大袋子东西,傻傻的、安静的杵在杂物房门口。既不敲门,也不跟任何人说话,我默默站在他身边,仔仔细细打量他好久,他的这个形象现在还深深的刻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大婶婶抱着壮壮到台阶上玩看到了他,赶忙打招呼。小算盘说他叫李庆,跟厌厌一起回来的。
“哦!”大婶婶一副了然的口吻,原来是咱们的厌厌娘娘,从城里又带回了能让叔奶奶欣喜不已的“冬瓜”。
叔奶奶看到这个娇小玲珑的“冬瓜”后,果然开心不已。让我接过他手中提着的东西,把他请进了房里,春风满面的跟“冬瓜”呱叨,去找我们表面上看不出来的好籽籽去了。
没一会就听到了叔奶奶一声惊呼,跑进去仔细一听,才知道厌厌娘娘又给了全家人一个大惊喜,她肚里又有了货,出自小“冬瓜”之手。
这小“冬瓜”李庆高壮不及谭正;皮相跟小卷毛一个天一个地;气质,风度跟鹰勾鼻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线,可是偏偏就是他,成功的往厌厌肚子里播下了种。正印了那句话,千挑万选,万里花丛采到一朵烂狗尾巴草。
叔奶奶面无表情,敲开厌厌的门,唱起了那句几十年没变过调,也没改过词的顺口溜。对厌厌来说不痛不痒,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脸蛋明显瘦了,神情很疲倦,一双平时流动飞转,传情放电的美目有点呆滞,下眼框好大一团青灰色。性感红润的嘴唇紧闭,嘴角稍微向下拉着,显得拧巴,非常之不开心。
“死妹子,你在外面到底干的什事?”叔奶奶拍拍厌厌的大腿,轻言厉声。
“我咋么知道,他一直在溜冰场玩,守了我一年,天天给我从家里提来好吃的,我们……我们……”厌厌低声嘀咕。
“有点好吃的就跟他同房?死妹子,你要气死娘啊。你们一没人做媒,二没有拜堂,就同起了房,还怀上了娃!”叔奶奶气得在厌厌大腿上重重拍了一下。
“莫吵了,烦死了, 我咋么知道就怀上娃了。烦死了,唔唔唔……”厌厌翻个身,把脑袋埋在被子里,趴在床上痛哭。
叔奶奶看了她许久,心疼得真摇头,又走到外面房里,跟安安静静坐在桌子边的李庆又聊起了人生与理想。眼里没有了之前那种欣喜,只有愤怒跟无奈交措。看得出来,一直秉承再烂的冬瓜里,也能找出几颗好籽籽的叔奶奶,对李庆并不满意。
先前的谭正吧,看起来笨,但至少高壮,身胚子在那里;小卷毛人虽然鸡贼,但一副上等好皮相至少舒服了眼球;鹰勾鼻更不用说,相貌不差,气度卓尔不群又多金。这个李庆,身形如鸡,脸如算盘珠,说话卡在喉咙坎坎里, 一句话要重复个两三遍才能听他清楚他到底念了什么经。
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明白,李庆是用的什么法子,把满身是刺,惊艳绝纶的厌厌娘娘给弄上床,并成功播下种子的。这个过程,厌厌不肯说,李庆那卡在喉咙里的声音,含糊不清。但事实摆在桌上,肚里还留下了铁证,让人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