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叔叔嘴里知道,这小半年来,厌厌娘娘在城里的生活。
厌厌娘娘的出嫁,把过山车搬去了李庆家,我家的日子太平顺利,一家人其乐融融。
李庆家可就惨了,李庆娘着实小气,严格掌控经济,不给李庆跟厌厌一分钱。李庆没有工作,一直帮他娘卖东西。
厌厌娘娘吵了几次无果后,让李庆卖东西自己收钱,李庆跟他娘打了几架,但锁钱抽屉的钥匙,李庆娘跟命根子一样看护得紧。
附近乡镇的人来批发东西,都只愿意找李庆娘。
李庆娘嘴皮子会说,李庆呢,声音卡在喉咙坎坎里,所以就算李庆自己卖,也弄不到几个钱。
厌厌娘娘便让李庆只卖平常价格的一半。李庆虽然肉疼得紧,可慑于厌厌娘娘的权威,只能照办。同一个批发部,两种价格,商人都是逐利的,慢慢的跟李庆买东西的人越来越多。亏本买卖让他娘气得打滚撒泼,跟李庆在批发部里大打出手,两人都流了血,身上破了洞。
李庆娘气得病了半个月,从娘家搬来了两个救兵,把李庆按住爆揍了一顿,还安插了娘家一个女娃儿,到批发部里帮忙卖东西。
这下又断了李庆跟厌厌娘娘的财路,几次要不到钱后,李庆便天天往马路上扔东西。他扔出去,他娘跟在屁股后面捡,两人忙活得不亦乐乎。
不过忙着忙着,两人就要冲天一架,从批发部里打到台阶上,再打到马路上,三四天就要上演一场光明顶里的生死之战。
李庆一家成了整条街的笑谈,李庆成了一个娶了婆娘不要娘的典型栗子。之前他们干仗时还有人劝架,可频率实在太高,后面劝架的人,估计也有点审美疲劳,只是抱着胳膊,支起下巴看把戏了。
每次他们打过架后,老学究就去找二叔叔评理。二叔叔对这几个人都恶心、厌恶之极,只隔岸观火,隔三差五看场好把戏。为了不让我们家人担心 ,在家也从来没提。
在初中开学前半个月左右,李庆来我家报喜了,手舞足蹈,这回用上了少见的男高音,说他当爹爹啦,他的厌厌娘娘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足有9斤。
因为孕期吃得太胖,差点难产。厌厌在阵痛中,把他打了个半死,脖子边上被她咬得鲜血淋淋。怪不得脖子上缠上了白纱布,非常显眼。
叔奶奶跟我娘在家准备红鸡蛋与娃娃的小衣服,尿布,办满月酒前几天,她们俩去城里看厌厌。
从城里回来后,叔奶奶跟我娘脸色都非常差,我娘说叔奶奶是流了一路的眼泪回来的。
原来,叔奶奶跟我娘在李庆家,被李庆娘跟几个舅妈数落了一上午,说厌厌没家教,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
李庆跟厌厌带着小娃儿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有出门招呼一声,由着那几只尖酸刻薄的嘴,把大半年来在厌厌身上受的气,全部发泄在我娘跟叔奶奶身上。
我娘想推开厌厌房间的门,看看她跟小娃娃,门从里面栓住了,我娘敲了好一会,里面只有李庆逗小娃儿的声音,厌厌没有应答一声,也没有指使李庆开门。
被轮番数落一顿后,饭也没有留她们吃,把她们带过去的红鸡蛋,兔兔帮小娃儿织的一套毛线衣裤,全部扔在门外。
叔奶奶回来后,呆滞地坐在台阶上,边哭边说:“万不成想x妹子这么狠心,我瞎着老眼去城里看她,门都不开,面都没让我见,由着我跟她嫂嫂被她婆家人数落,我寒了心了!”
此后,叔奶奶念叨厌厌的时候越来越少。
初中离学校比较远,放学回到家就是傍晚时分。我爹娘一直说我个子矮小,要是考不上中专或大学,只能嫁个农村男人,一辈子面朝黄天背朝天
小人精没有多余时间再关注东家长西家短,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