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苏忆情头一次觉得去百草阁取药仿若度日如年,她不敢直面元香,更不想对她撒谎,可她却没有别的办法。
幸运的是,来来往往的宫娥中没有元香的身影。
若是以往,她恨不得每次都寻上元香,哪怕只是说几句话,如今没见着反倒松了口气。
回到栖月宫时,意外的在正殿外碰上了妙芙,苏忆情对此人是能避则避,虽然以往还是凰音时与她没什么太大过节,但如今重生归来却没想到结了梁子。
绕开妙芙,不理会对方在背后递来不善的眼神,苏忆情端着药盏进入正殿。
“师尊,该用药了,”将药盏送到桌案边,见他很是专注的看着折子,便不打算继续留下来打扰,只是刚踏出几步,苏忆情又重新绕了回来。
关山月有所察觉,抬眸看了她一眼。
“如今你已经好了,修炼之事不可再懈怠,以后跟在李珩身边多向他学习。”
“传道受业是师尊的责任,怎么能劳烦师兄?”
关山月一怔,这丫头好似在责怪自己推脱责任?他皱了皱眉,淡淡道:“自己回去看书,看不懂的再过来问。”
话音落下良久,身侧的身影一动不动。
“苏忆情,”他搁下手里的奏折,侧脸看向她,“耳朵坏了?”
“没坏,”身子一弯,挤在关山月身侧坐了下去,“师尊在看什么?”
面对苏忆情放肆的举动,关山月腾地站起身,脸色阴沉下来。
“滚出去,”语气冰冷,没有将她一掌拍飞已经是很大的仁慈,苏忆情似浑然不觉一般抬头望着他,“师尊不想知道大家都瞒了您哪些事吗?”
关山月眯眼道:“本尊说过,这件事你不必再管,也不许再过问。”
苏忆情站起身,露出委屈神色,“徒儿只是想帮师尊,因为徒儿也尝过失去记忆的滋味,什么都不知道、又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哪怕那些记忆是痛苦或者是恐怖的,也比一无所知来的强。”
关山月睨了她一眼,负手而立,转过身去,“此事本尊自会解决,无需你费心。”
苏忆情瘪瘪嘴道:“师尊这是过河拆桥...”
“......”关山月侧过头,凝视着她,“过河拆桥?”
“对啊,师尊之前分明让徒儿替您打探消息,可昨日之后突然就改口,难道不是因为从徒儿身上发现了什么?师尊的失忆也是被人下了封印导致的吧?”
这丫头倒心思玲珑,关山月点点头,“所以呢?”
“师尊不需要徒儿就把徒儿一脚踹开可不就是过河拆桥?”苏忆情语气很是理直气壮,好似他这决定欺负了她一般,可终究都是自己私事,与她本就没有太大关系。
关山月望着她良久,总算明白过来,他嘴角滑过一抹了然的笑意,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这会儿轮到苏忆情愣在了原地了,自己与对方说了这些,到头来似乎是鸡同鸭讲,她又气又好笑的上下看了面前之人好几眼,一时都有些气结。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你的命你给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