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揍我屁股不疼的,该往脑袋上揍。”
“青青,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杯水再揍?”
显而易见,这些话招来六师兄更疯狂、更卖力、更狠毒的一顿揍。
而最后沉钰顶着鼻青脸肿的面皮,就这我肩膀的衣料擦了擦鼻血,抬头乐呵呵与我道:“多亏你帮忙啊!青青终于理我了啊!爷爷改日请你去北海做客啊!你爱吃什么啊!爷爷命人给你做啊!”
我不由心花怒放:“海鲜火锅,我想吃海鲜火锅!”
最终笤帚被揍秃了笤帚苗,而揍人揍得累瘫在地上六师兄瞪了我一眼,那个眼神,虚弱中透着凌厉如刀,我至今不忘。
师父说,我担着姻缘神君这一职也是凭着因果造化的,虽然捉摸不出不出自己的情缘、且是连涉及到自己的那一些都琢磨不清,但是堪堪是对别人的情缘,慧目颇准,且皆存心上,除非剜了心,要么便忘不了。比如那时候,我就预料到六师兄终有一日会看上这个为他种芋头、还喜滋滋儿挨他揍、且因为他揍了一顿而心花怒放请我去做客的黑衣男。
因为,在看见沉钰那一刻,六师兄没有夺过更靠近他的五师兄手里更具杀伤力、更能一招毙人命的斧头,而是夺了一把扫帚。甚至六师兄自己都不晓得,那时候,灼灼日光之下,他这个薅笤帚的动作带了说不出的不舍和温煦。
“小玉,小玉,快出来……”
梦里好像有人唤我,我仿佛看得到大片大片的紫菀花,像极了大梵音殿以南那浩浩荡荡的紫菀花地,有霜衣墨发的公子跟红衣翩跹的姑娘站在一处说着什么,而再仔细一辨,却只剩空袅清晰的笛音。背景的紫色模糊一片,蔚蓝色海子,浸湿的色彩里,一百一红两处颜色让人瞧着有些可惜。我却不知道该可惜什么。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却又听一声笛音捎过来一句——
“小玉,小玉,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