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叫声,怎么像是常领班的?”
“不会吧?那个家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能打的过常领班?你们肯定听错了。”
清冷的月光顺着破烂的窗户纸洒进屋舍,被吵醒的小太监们三两个凑在一起,小声的讨论着刚刚听到的那一阵惨叫。
嘎吱!
这时候,屋门突然被人推开。
窃窃私语的议论声立刻消失,小太监们纷纷朝门口看去,当他们看到走进来的竟然是苏善,而且他的模样儿也根本不像是被人揍过,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相信。
“真的是他把常领班给打了?”
“这家伙这么厉害?”
小太监们脸色变的紧张,都不敢再看苏善,陆续闭上眼睛装睡。
紧挨着苏善的那两个小太监,甚至害怕的往远处挪动了一些,在中间留下了足足有三四个人的空地,他们宁可和别人挤着,也不敢和这个家伙靠的太近!
“哼……”
苏善把他们的举动都看在眼里,脸上泛起一丝轻蔑,躺在了给自己留出来的位置上。
一夜安眠。
清晨的阳光带着温暖照耀进来,苏善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屋舍里只剩下几个伤势特别严重的小太监还躺在床板上,其余的人都已经去外面活动。
“今天早上倒是很安静啊!”
他扭动了一下脖颈,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不用猜也知道,这些家伙被自己昨晚收拾常领班的事情吓到了,早上都静悄悄的,不敢吵到自己,这种被人敬畏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略微休息片刻,苏善又是低头检查身体,下身虽然还一阵阵的疼痛,但却已经明显恢复了很多,摸了摸脑袋,鲜血都已经结痂,溃烂的伤口也只剩下半截手指那么长。
“按这样子,三两个月,就能完全恢复了吧!”
检查完伤口,苏善开始小心翼翼的穿衣服,最后提裤子时,又看了一眼下身的伤口,他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眼中泛起了一丝通红。
“事已至此,认命吧!”
低着头沉默了许久,苏善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咬着牙把裤子系在了腰上。
“都过来,都过来!”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过去,脑袋上,脖子上,胳膊上,都包裹着白纱布的常福,一脸阴沉的走进了院子,他身后还跟着四个同样壮硕的太监,抬着给人们盛饭的木桶。
“饭来了。”
人们蔫蔫不振的脸上露出喜色,端着自己的碗筷纷纷凑到了常福面前,然而不等他们说话,常福从后面抽出来一根手臂那么粗长的棍子,狠狠的敲打在饭桶上,怒吼道,
“都他妈先别吃,老子有事!”
阴沉着脸在胆怯的人群中扫过,常福拽住一个小太监的脖领子,瞪着眼睛问道,
“我问你,昨晚上那个叫苏善小兔崽子呢?”
“常……常领班,他在屋里。”
小太监脸色发白,惊恐的说道。
“跟我来!”
常福一把将小太监推开,对着身后的四名太监挥了挥手,他们也都是各自从饭桶旁抽出同样粗长的棍子,气势汹汹的朝着屋舍走去。
“常领班是来报仇了啊!”
“那家伙完了,这么多人,不得打死他啊?”
“打死也活该吧,谁让他不自量力找常领班的麻烦?”
人们一边议论着,一边跟在常福等人的身后,围绕在了屋舍的四周,不过他们也不敢靠的太近,对于苏善这种人,他们其实也本能的有一种恐惧。
人们议论的时候,常福已经带着人闯进了屋子,他看到苏善第一眼的时候,忍不住愣了一下,昨晚上的时候,他虽然被吓跑了,但苏善的伤应该也不轻。
但现在怎么看起来根本没事啊?
而且状态还好了很多?
不过常福现在一心就想着找回昨晚上的面子,好好教训教训苏善,也没把这些当回事儿,他挥了挥手,其中一个太监把屋舍的门口给堵上,他则是带着另外三个太监,面色不善的把苏善包围在了中间。
“小兔崽子,你昨天晚上很厉害,很嚣张啊,老子都差点儿栽在你手里,怎么今天这么怂?连门都不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