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那缕怒火逐渐熄去,虽然遗憾没有能够亲自动手取了菁华的命,可是她替他做了也无不同,一切后果有他共担。
凤倾雪抬手在云陌的后背轻拍了几下,放柔了声音道:“嗯,往后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也会是与旁人不同的。”
将冰奕剑重新归鞘后,云陌便同凤倾雪离开了这片草原,因着禁制阵法最关键的部分未成,另外两队人也被随机传送出去。
神殿却是陷入一片慌乱之中,圣子在探索秘境时身死,属于他的那盏魂灯也熄灭了,然而最令人生气的是连影像也未传回,完全是被对方钻了空子。
神君青凌半倚着高台上的金椅,过分白皙的手从袖袍里探出扶着额头,神情平静无常,“你们对于圣子身死一事如何看待?当初又是谁支持圣子取血祭阵的?”
台下的执事长老们面面相窥,却无一人敢率先开口,毕竟圣子这次做的事情差实是说不过来,可碍于他是前任神君亲定,也不好在他死后出言指责。
大长老抹了抹一把老泪,菁华是他看着长大的,可如今这般身陨,也不知为何人诛杀,他又怎会无动于衷呢?
“神君,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也就无谓再追究死者对错,可是却不能让圣子这般枉死,此次秘境的事与几方势力有牵扯,与凤殿更是脱不了干系,或许该去要个说法。”
他强压下胸腔里的悲痛情绪,浑浊的老眼布满了血丝,语气是抑住不住的怒火,若说与凤殿亳无干系他是不信的,怎么也得去要个说法。
青容站在离高台最近的位置,她看向了上首的男子,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那个答案大概是她不愿听见的,可她同样知道,大局为重。
青凌身子朝前倾去,似乎想看出大长老此言究竟是出于私心,又或者是有别的缘故,他微微勾唇:“凤殿向来是最为护短的,且世人皆知,你又如何保证凤殿会给出一个交代?”
说这话时他未看轻容,他不希望有人说他有偏袒的意思,不待大长老说话又继续道:“本君认为凤殿还不会为一个圣子,而让他们的神女出来顶罪,我神殿若此时与凤殿为敌,也是平白让冥殿看了笑话,还会借机跳出来添堵,弊大于利。”
听闻这番话,大长老又如何能不明白青凌的态度,可是这么算了他也心中不甘,主动请缨道:“前任神君去前曾将圣子嘱托于老夫,老夫也自会尽此责任,如今圣子身死,自是该由老夫去查明真凶,以慰圣子在天之灵,样也不会将主殿和四分殿牵涉其中。”
他能在神殿摸爬滚打一百多年,又坐上这大长老的位置也是有些眼力,看出青凌的态度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故此顺势而为。
不是还有个第六殿吗?何愁不能报仇呢?目前还需得确定凶手是哪一方阵营的,若是家族或宗门倒还好对付些。
“那此事全权交于大长老处理好了,本君与圣子的事你等也知内情,还是应当避嫌的好。”将包狱顺手甩了出去,青凌又重新坐了回去,显然是持观望态度,也默许大长老的建议。
决策已下,众人也告退散去,在这里多待片刻都不安全,偏帮哪一方就会得罪另一方,然而两不相帮也不定是安全的。
等到人都走了,就只剩下青容还留在殿内,有些话她需要单独和青凌说。
从高台上走下来,青凌停在青容对面几步之遥,眉宇轻蹙,“我觉得菁华未死,不过是那位一般用了金蝉脱壳的法子,你独善其身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