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
“急什么,他姜元靖要是能把自己毒死了,你们还省事儿了!”
春苗哪里容得文宣这样说话阴毒的,跳起来就是啪啪两个耳光:“再敢乱说话,我撕了你的嘴!你们自己先给五爷好好积点德吧!五爷性命垂危就是你们这起子贱人平日里没做好事!”
奉若俏脸一沉,怒斥道:“如今侯府里真是一点规矩都没了,一个贱婢也敢在主子面前叫嚣!”行云馆的人不方便赶人,她赶的十分顺嘴,“渺雾,把人打出去!”
文宣只以为她把动静闹的大了,郡主怎么的也要看在侯爷的面子上去救救爷。
哪里晓得这些人竟然这么冷血!
心下更是认定了就是行云馆下毒手暗害姜元靖了!
可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眼前一黑的瞬间,人就已经被扔出行云馆了。
繁漪完成了静中意的调配。
取了一旁孔雀釉三足小香炉来,拨了些香料进去点燃,几声极轻的哔叭声后,便有清新沉幽的香气袅袅散开,凝神静气。
嗅了嗅乳白轻烟的香味:“姜元靖这么急着撇清干系,就让他好好养着吧!”
姜柔比划了个稳妥的手势:“没问题,脑子糊涂个十日八日的都是小事儿!”眼眸一眯,坏笑道,“要不要给他来点儿好东西?”
繁漪的指轻轻一弹,袅娜的青烟便有了游龙翻腾的姿态:“不急。”
风光晴丽,风拂动花瓣如玉纷飞,风景秀美而温柔,一步便是一景。
可惜这样的美景,不是人人有心情去观赏的。
彼时文宣正跪在侯爷和太夫人面前极尽委屈和可怜地告状,行云馆的婢仆是如何阻拦她见郡主的,是如何出言诅咒姜元靖,又如何出手重伤于她!
显然姜元靖的把戏并不曾与蓝氏相通,她扶着女使的手哭的那叫一个痛不欲生,声声“大哥大嫂太狠心,半点亲情不念”,话里话外不过是在暗示就是行云馆害得姜元靖,不肯来救,就是心虚,就是要看着他死。
为着沁雯的事,荣氏与姜元靖夫妇仇结的深,听了一耳朵唱作俱佳的戏码便撇开了面孔看向了庭院里,要怼的蓝氏屁都放不出来也没什么难,可她到底是长辈,便也不能如沁微那般肆意。
能如现在这般客客气气,还维持着长辈该有的担忧情绪,已经是看在侯爷和太夫人的面子上了。
沁微斜了她一眼,冷笑道:“五嫂说这话的时候摸没摸自己的良心?这事儿跟大哥大嫂有什么关系?郡主生性洒脱,别说是五哥,就是恪郡王府都没求动她。你想叫郡主来瞧,她就得来?郡主乃是千金之躯,修习医术可不是为了被一些不知所谓的人当大夫使唤的!”
蓝氏噎了一下,暗恨沁微那张嘴实在可恨,来日一定要叫这小贱人知道得罪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然而耳中听着室内府医和太医的声音沉压与雨前的积云,沉沉压在头顶,叫人喘不过气来。
时不时有带毒的血腥气与唉声叹气传出来,心底便如遭霜冻,若是丈夫有什么不测,她连个孩子都没有,计划的再好也没用了!
如此想着面上的哀戚便格外的真实,怨愤也格外的深刻:“那大哥大嫂也得帮着求一求郡主啊!”
一到春日里百花齐放时,花粉飞扬,元庆的咳疾就会特别严重,捂着帕子坐在窗口咳的有些轻喘,苍白的面孔上浮现了两朵虚弱的红晕,然则眼神却格外凛冽。
接连的一阵轻喘之后,澹澹道:“方才不是弟妹身边的女使自己说的行云馆的人阻拦着,都没让她见着人,怎么这会子又那么清楚的知道大哥大嫂没帮着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