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云点了点头:“虽然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帮着五公子害咱们的,但也不好咱们下手了结她,交给五爷也好,反正以五爷一向想要太平的性子来说,也不会轻饶了他的。”
琰华睇着掌心里微微发黄的发稍,姜柔说了就是前段时间她害喜太厉害,吃的少了,营养跟不上的缘故。
索性这一个月里胃口不错,又是黑芝麻核桃羹,又是大把大把新鲜的桑葚吃下去,又是特制的乌发梳头水配合着,总算让原本大把发黄发枯的青丝慢慢恢复油墨的亮泽了。
不过想要发梢也好起来,可能还得有一段时间了。
双手自她的耳际捧起披散的青丝轻轻顺了顺:“五叔已经同太夫人禀告过了,姜元磊不敬亲长,不事学业,挑拨事端,逐出姜家,自此与云南姜氏、金陵姜家再无干系。”
繁漪怕痒,被他的指轻轻拂过,便忍不住侧了侧首,莹白的耳垂正好蹭在他户口握剑留下的薄茧上,细细痒痒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琰华原就沉溺的目光不由更深了,喉结微动,伸手轻抚着她耳后方寸肌肤。
繁漪捉住他的手,粉面微红着回头瞪了他一眼。
琰华觉得自己此刻挺像个流氓的,眼神直勾勾落在妻子因有孕而不住丰满的胸前,直到晴云思考沉吟的声音起,才将他从意乱情迷里拽回来。
皱眉盯着那不识趣的小丫头:“……”还不走!
晴云这会子满心满眼都是阮妈妈的问题,哪里察觉得到他嫌弃的眼神。
繁漪捏了他一下,方缓缓道:“其实这个家里最能掌握分寸的也便是五叔了。瞧着他温和不争,却有杀伐决断的。”
琰华明白她的意思:“父亲他、确实不够决断。”
繁漪只是淡淡一笑:“各有各的好,大抵有情之人都是如此的吧!”旋即问道,“虽说无干系了,到底还是姜家的血脉,太夫人也不至于不管姜元磊,把人安排去哪里了?”
有情之人。
琰华不置可否,只一目温柔的凝眸于她:“姜家老祖一辈都在颍州,把他送走了,由远支的族老看管,若再生事端,便任他自生自灭。”
繁漪轻嗤道:“也好。左右那种无用之人,也再翻不起浪来。”转首看着晴云一脸纠结的样子,“有话要同我说?”
晴云挪了挪膝盖,犹豫着道:“姑娘,阮妈妈她……”
繁漪目色微动:“想说什么?”
晴云咬了咬牙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阮妈妈有点奇怪。碎喉案结束后,她同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听得我心里发毛。”
繁漪侧身倚着交椅的扶手,肩头的力道落在丈夫的臂膀上。
一手支颐,粉彩绣荷的袍袖自手腕上轻轻滑落,露出一截皓腻雪肤:“哦?她说什么了?”
晴云很认真的学着阮妈妈当时的口吻,那种意味深长的神色,“……就说等奴婢们都出嫁了,姑娘就要不习惯了。”
繁漪认同的点头道:“咱们相处最久,经历的也最多,确实是如此啊!”
晴云急地双膝都在软垫跪下了,又站了起来,复又跪下:“姑娘!我同您说认真的。那种语气就……”
繁漪抿了抿唇,一本正经地故意逗她:“我也很认真啊!口气就怎么样?”
晴云一向是稳重的,但看主子对阮妈妈出乎寻常的信任就忍不住发急,憋的脸都通红了:“那、那阮明怎会莫名其妙被人盯上?难道姑娘就没有怀疑过吗?我有几回看到,她还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正屋这里。还有以前,她与盛烟也委实太要好了些!那丫头是什么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