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仙子设了个结界，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糕点，叹了口气。

“子礼——这几日，辛苦你了。师尊临行前，召见与我，有句话，我一直思量着，不知该讲不该讲……”云卷仙子虽不是绝『色』，淡雅如菊，一袭蓝裙衬的她如世外仙子般，雅致脱尘。

“子礼，你的资质在整个仙门皆是屈指可数的，本亦不该花时间在这些凡间俗务上，且——便是你一意孤行，也改变不了天数。楚王陛下非天下之主——”

云卷见王子礼讶异不止，握着他修长的手，柔声道：“子礼，你我二人虽未圆房，可你待我用心，我亦是看在眼里的。自不想你一片丹心，却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如是你家人能放下荣华富贵，自可以在百花山下安身落户，享一世太平的。你我，亦是能照看的住。”

“娘子，你……你这是何意？楚国将亡？！不会的……咱们平南城多么繁华，你不是也喜欢平南的各式点心，首饰么？你也见识了平南军多英勇善战！对不对？！”王子礼连忙否认，从未想过有“天数”这一说。

“子礼——”云卷见他不信，亦有些不知所措，“是云舒在九江亲眼所见，秦王古南风有真龙之气，这事在各仙宗也不算秘密。”

“师尊说，因她与宁王太后有旧，定下百姓契约，本来亦是互利互惠。如今百花山介入楚国国务的甚深，实乃不智之举。师尊望我劝你清醒，咱们是方外之人，莫要『插』手太深。便是『插』手，亦无用的。”

“我——”这亦是二人成亲以来，两人唯一的一次交心了。王子礼还托着她的手，却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这一生，安国公世子，陛下近臣，将军，大将军——若是心底有什么遗憾，便是秦湘，他从未张嘴说过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