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风竹手一伸,像是逗狗一般把项链放在许宛白的头顶上方,却又让她看得见摸不着。
现在得意的换成了狄风竹。
“若我没猜错的话,这条项链与路云的是同款吧?现在归我了。”
“贱人,还给我,还给我!”许宛白面容狰狞扭曲地嘶喊着。
“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狄风竹恶狠狠地踹了她一脚,把她踹到两米远。
“好了,你们进来吧,把她拖走!”狄风竹扭头对门外道。
很快两个魁梧的男子进来,准备要把许宛白带走。
许宛白有种不详的预感,她奋力挣扎,又怎么挣得脱,只能对狄风竹破口大骂。
“狄风竹,你要让他们把我带去哪?”
“狄风竹,你听着!我死了,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
“太吵了。”
狄风竹示意两人停一下,他把那团破布重新塞回许宛白嘴里。
“许宛白,说来你也挺厉害的,你可得罪了不少人呢。我呢,自然不会动你,免得脏了我的手。”
”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你可以好好期待一下。”
许宛白被拖了下去。
狄风竹盯着监控画面出神。
突然,监控画面剧烈晃动了一下,旋即陷入了黑屏。
狄风竹心咯噔一声,又恐又慌。
“来人,监控坏了,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狄风竹坐不住,也跟了过去。
没事,路云逃不掉的。
门都被他锁起来了,窗户又高又小,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没有任何工具的路云,是逃不掉的。
只能说,路云太过敏锐。
藏得那么深的摄像头都能被她找到。
现在狄风竹与两个保镖站在禁锢路云的房间门前。
他的这两个保镖原来是特种兵,身手一流。
路云虽然腿脚功夫不错,但碰上他这两个专业的保镖,想来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虽是这么想着,狄风竹眼皮跳得厉害,以致于他迟迟没有让人开门。
不过他又实在想知道路云现在的情况。
监控坏了,意味着他对路云的掌控也脱离了一半。
狄风竹深吸了口气,命其中一个保镖开门,另一个严阵以待,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门开了,先是伸出一只的手,接着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狄风竹三人给打飞在地。
三人都是懵的,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待他们回过神来,哪里还有路云的影子。
“追!把人给我追回来!”狄风竹不顾形象地大喊道。
……
许宛白被人蒙上了眼睛,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只知道自己被人带上了车,不知颠簸了多久,才在一个地方停下。
下车后,许宛白又被人压着走了很久。
风越来越大,隐约听到海浪的声音。
许宛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
黑暗让她感到恐惧。
路云,我今天是不是就要死在这了?
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终于,许宛白被人压在一个地方站定。
许宛白虽然疲累,但仍然不放弃挣扎,这是她不服输的表现。
也就是这一挣扎,似乎踩塌了什么,石头簌簌滚落。
吓得许宛白定住了身子,不敢再轻举妄动。
即使到了这种时候,许宛白求生的意志还是不减,甚至愈发强烈。
这些绑架许宛白的人,见她被吓得跟个鹌鹑似的,一个个哈哈大笑起来。
“动啊,继续动啊!再动,我们可不敢保证你还有命在!”
都是一群年轻人的声音,年岁都不大。
许宛白没法说话,更看不见,只能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话诅咒他们。
“老大,你来了!”
几人如潮水般退散开来,让出一条路给那个他们称之为“老大”的人。
也许得到了那个“老大”的示意,眼罩和破布被拿开,许宛白终于可以看见和说话。
“樊新,是你!”
现在已是晚上,黑色笼罩大地,只有几人的手电筒散发着光亮。
樊新被人簇拥在中间,周身冷酷,看许宛白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
“樊新,你快放开我!若是被路云知道你这么对我,她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路云不会知道的。”
“绑架你的人是狄风竹。”
“你死了自然也是狄风竹造成的。”
樊新想杀了自己!
许宛白意识到这点,汗毛根根竖起,整个人恐惧到了极点,声音颤颤巍巍。
“樊、樊新,你听我说,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既往不咎,我不会供出你的。”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去。”
“为什么?”
既然无法说服樊新不杀自己,许宛白便想死个明白。
“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
“你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路云偏偏就看中了你!”
“你真该死。只要你死了,路云就没有任何污点了!”
“她就应该在神坛上高高坐着,不需要为某个人走下神坛!”
樊新已经疯魔了,他已经不祈求路云为他侧目了。
只希望路云能永远高居神坛,不被任何一个人打动!
许宛白的存在已经触犯到了他的底线了,就该消失才是。
又是一个觊觎路云的人!
许宛白真的是气炸了!
怒火代替了恐惧,她冷笑道,“樊新,你以为我死了,路云就会看得到你?别做梦了!你们永远也比不上我在路云心里的位置!”
“闭嘴!”
许宛白被盛怒的樊新推下了海。
紧接着,有一道身影也纵身一跃。
“老大,刚才那个跳下去的好像是路云!”有人惊呼道。
樊新身形一晃,不可置信,同时伴随着惊恐。
“快去给我救人!”
完了,路云知道了!
路云就那么在乎许宛白吗?为了她,竟然不顾自己的命也要跟着跳下去!
樊新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只觉人生从此一片黑暗。
……
她这是死了吗?
许宛白醒来时,头顶白茫茫的一片,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这是哪里?”
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与一个贵妇人出现在许宛白面前。
贵妇人一脸欣慰,“宛白,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