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慕殊领命,刚想要退下,就看到风风火火闯进来的阮智容,他脚步一顿。
“母亲,葛一不见了!”阮智容急得都有了哭腔。
李琰的视线随时都有可能落到他的身上,慕殊没有再迟疑,很快退下。
李琰瞥了出去的慕殊一眼,又看向面前这个已经到了弱冠之年却依然如小孩子般的她所谓的儿子,语气颇有些冷淡,“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前天晚上我已经命人在路云的饭菜里下了化功散,下人亲眼看到她吃了饭菜,我后来去的时候也确认过了,她的确中了药。昨天我去找她,她没开门,我以为她还在为我给她下药一事耿耿于怀,想着给她点时间缓一缓,就没有闯进去。今天,我去找她的时候,就发现人已经不见了,翻遍整个阮府都没有找到她!”
“母亲,你那瓶化功散该不会是假的吧?不然怎么解释葛一没了武功还能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她应该还没跑远,母亲你快派人去把路云找回来啊!快啊!”阮智容急得跺脚,一个劲儿地催促李琰,面上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啪!”李琰一巴掌打在阮智容脸上。
阮智容不敢置信,“母亲,你打我?”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母亲!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大家公子该有的仪态?阮府的脸都快被你给丢尽了!”
李琰掀开了慈母的外衣,展现出她真正的样子——冷酷、尊贵、俾睨天下。
阮智容不自觉后退一步,一抹难言且熟悉的恐惧涌上心头,下意识辩驳道,“不是这样的,母亲,我只是太着急了,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没有想丢阮府的脸。”
李琰越来越看不上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眼底越发冷漠,“库房昨晚失窃,是葛一做的,她是在报复。”说到这里,她如鹰般犀利的眼神盯着阮智容,缓慢而危险地问道,“她已经知道是我给你的化功散,是不是你跟她说的?”
“我、我……”阮智容不敢答话,李琰现在越发让他害怕了,他怕说错一个字就会万劫不复。
李琰早已经猜测到了,阮智容这副心虚的样子只是证明了她的猜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就凭你现在这副无能的样子也敢肖想葛一?也不自己照照镜子。”
“滚下去!”
阮智容被李琰打击得体无完肤,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没有一丝光。
他呆呆地退了下去,不敢再有任何意见。
……
城郊湖边,路云负手望着湖面,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她的身上,微风徐徐,衣袂翩翩。
一个黑衣男子正跪在地上,满脸激动欣喜地道,“主上,属下终于找到您了!”
“起来吧。”
“是,主上。”
“徐鹤,当初多亏了你以命相搏护送本教主离开,本教主不会忘记你的这份恩情。”
黑衣男子险些又跪下了,被路云拦住,他慷慨激昂地道,“主上别这么说,这是属下应该做的,能救下主上,是属下的荣耀!”
“回明月教。”
“是,属下誓死追随主上!”
路云原本是明月教的教主,一年前教中发生叛乱,教主易位,路云身受重伤,流落在外。
为了躲避叛党的追杀,她乔装打扮,隐姓埋名,在洛水城阮府当个普通的家丁。
起初路云以为阮府在洛水城只是家普通的富户,进了阮府后,才发现阮府的水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