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计——你制定的!”陶昕提醒他。
“那么多食材啊!”白裔恶狠狠的盯着阿婉,依旧不大甘心。
“大计——你制定的!”陶昕连声调都没有变化,继续提醒他这点。
“你……你难道就不打算主持一下正义?或者说些什么?”白裔的骄傲和暴怒片片碎去,眼神里倒多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怨。
“大计……”陶昕依旧是这句话等着白裔。
“知道了,知道了!我制定的,我求仁得仁!都是我自找的!”白裔不耐烦的挥一下袖子打断陶昕的话,如一个受伤的、满腹委屈的女人,愤愤然离开了陶昕的房间。
“明早,不要再叫我见到你!”他出了门,还不忘扬声丢下一句。
白裔的话虽没有指名道姓,但阿婉、陶昕和大春儿都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大春儿心里一阵难过,当年平静友爱的日子怎么就一去不复返了?他暗叹一声离开,留下阿婉和陶昕说话。
“哎——”陶昕抬手把阿婉脸上一缕碎发挂到耳后,而后才长长叹一口气。“好好的,你招惹他干嘛?”
“我哪有招惹他?明明是他招惹我的好不好?”阿婉努着嘴,一双手还不安分的搓着被角,“如果不是他说要把我做灯引,我如何会离开你这么久?”
“可他比你厉害太多太多,如果那日我不在你身边……”陶昕提醒她。
“你干嘛要不在我身边?我们好不容易才误会解除,你舍得我一人离开?”阿婉扬起头来,眼眸里闪过一丝算计。
陶昕听了阿婉的话没有作声,他郑重的打量着阿婉,这才发觉她眼尾的红痕和眉间的花钿变了颜色。
“陶哥哥?阿婉问你话呢,你怎么老也不答?”阿婉不知陶昕心中的盘算,只一双手握住他的,来回晃个不停的撒娇。
“阿婉,无论是出于道义还是其他,我不能离开调鼎坊。”陶昕被阿婉晃的险些神魂都散了,但他还是丝毫不动摇自己的决定。
“为什么?陶哥哥不喜欢阿婉吗?”
“这和喜不喜欢你没有关系。如果你能在调鼎坊,我们一起和和美美的当然最好;但若不能,你有困难我也会去帮你。只这调鼎坊——我不能离开。”
“呵——”阿婉冷笑一声,“说什么喜欢我、最宠我——全都是骗人的!恐怕你和白裔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吧?!等得我甘心情愿熬好了油,自己跳下去给你们做什么劳什子灯引,你们才皆大欢喜吧?!”
“你怎么能这么想?为护你周全,我本已是道义有亏;又怎么能为了和你在一起,再撒手背弃了兄弟?”陶昕脸色苍白,心口一阵剧烈疼痛,这样蛮不讲理的阿婉,他是从未见过的。
“我才不信你的话!”阿婉跺一跺脚,眼睛里的泪水随之淌了下来,“如今你已差不多能自己活动身体,就休怪我为活命舍你而去!”说着,她不待陶昕反应,就跑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