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的缘故,妖兽龟裂的皮肤面积变得越来越大,淌出的黄水也越来越多。虽然绿雾浓重,看不见太阳,但在井沿之外,妖兽却在地上投下一道黄金堆成的身影。
“你们放过我,这些金子都是你们的!”妖兽挣不开赵高的钳制,只能和他谈判。
“嘁!不过一身污血脓痂,旁人或许把它当宝贝,在我可不稀罕!你还是老实交代你的罪过吧!或许我会考虑你的态度,到时候给你个痛快!”赵高对地上的金锭一眼欠奉,只扯着“藤球”不丢。
“哎呦!别用力!疼疼——我……我不是说过那些孩子都是我杀的了!你还要我交代什么?”妖兽见目的没有达成,本来不欲答言,怎奈赵高出手极重,压根不给它反抗的机会。
“我当然知道那些人都是你杀的,但为了饱腹,你吸血便罢了,为何还要把尸首置作那般惨状?”
“什么?”妖兽因为禁受不住疼痛,忍不住抖动一下身躯,“你说的是……那具骨架?”
赵高无言,算是默认它的疑问。
“那可不是我,您不看看,我全身能动的,不过这些头上的长须,又怎么能把那尸首处理的那么干净?”
妖兽才一辩驳就遭到了赵高猛扯长须的报复:“少装蒜!那事儿即便不是你亲自动的手,也和你脱不了干系!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就是那具骨架?”
“诶,我说……我说……你快松手!”妖兽疼的身体直哆嗦,又不敢挣扎乱动,生怕牵动更多的伤口,流出更多的金水儿来。
“说!”赵高知道它疼痛,还故意狠扯它的长须。
“我说我说……”妖兽疼的意识全无,又思量一番之后才打开话匣。
原来,这妖兽名唤疾金,天生和鲛人类似,可以伤化黄金。几十年前,它在莫罗洲待的无聊,就化作人形来凡尘闯荡。无奈运气不好,才到得这咸阳城里,他的真身就被一位修为高深的方士看破。
那方士故意和它亲近,用了十几坛的高粱酒把它灌醉叫它现了原形,而后用法阵镇压,把它进献给了昭襄王。
昭襄王把它关在了咸阳宫的地下宝库里,一关就是许多年。
而今,换了始皇帝掌管大秦,他更热衷于扩张版图,反倒把它这个产金的妖兽给慢慢遗忘了。它在地库里待的久了,早已熟悉了里边的边边角角,所以活动的范围愈发扩大。至到它能从这井里探出长须,它的吃人梦想才得偿所愿。
只有一点儿,这个角落实在是太偏僻了,几年还摸不到一个人。
前些日子,一个遍身紫气的男子来到这里,竟然向它打探起捉它的那位方士来。
它几次请那男子救它离开,但那男子都以阵法高深为由回绝了。当然了,作为“回报”,它也几次拒绝告知那名男子所求的消息。
后来,他们各退一步:男子向他提供新鲜的血液,而它则在百人之后,告诉他那位方士所着奇书藏匿的位置。
日子一天天过去,它大概吸干了八九十人的鲜血;但随着日期临近,它心里也开始变的急躁——它哪里知道什么方士奇书,只不过想借着那男子的手逃出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