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知道?!”白裔后退一步打量着阿婉,就像第一天认识她一般,“没想到你还有此急智和勇气!”
阿婉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也是在他中间愣神儿时才想起来啊!好像在那次宴席上有过一面之缘……可吓死我啦……”
……
几日后,清风、明月等几个师兄弟结伴而来,为阿婉稀稀拉拉的菜圃补种了菜苗,也彻底证实了阿婉的猜想。
虽然他们在离开时犹自愤慨,一个好脸色也没有,但此事之后倒未有谁找过阿婉他们麻烦。
又过了月余,五庄观的各色青菜瓜果熟了摘,摘了熟,接连收了三四波,才等得阿婉他们的菜圃的蔬菜长熟。
这一天,天光正好。按照约定,他们早早地装了一车收获的成果到山下赴约。
望着车上甚至还有虫眼的刀豆、歪着嘴的茄子,还有叶片萎黄的葵菜,阿婉愁的脸都皱成一团。
“掌柜的……”
她才开口就被白裔狠狠瞪了一眼。意识到错误,她讪讪的吐一下舌头,然后又重新开口:“二哥,你是不是又骗人?!就这菜色,你觉得我们能在和五庄观的比赛中获胜?”
“不能。”白裔回答的毫不含糊。
阿婉一听白裔的话险些跳起来,“不能?!不能那还比什么?自取其辱吗?”她一把拽住独轮车的车头方向,想叫陶昕调头。
“嗤——”陶昕看着阿婉较真儿的模样不由笑出声来,“你呀,还是对你二哥那一肚子的弯弯肠子了解不够!他啥时候叫你失望过?”
“可他刚刚还说不能赢呢!”阿婉把“他”字咬的很重,好像在牙齿间碾过一般。
“不能赢又如何?反正于我们又没什么损失!”陶昕耸一耸肩,完全的不以为然。“你仔细想想,我们倘若赢了,五庄观的面子放在哪里?镇元子的面子放在哪里?上一次灵兽之事,他已经吃了闷亏,再叫他们输一次,那恐怕才会真的惹毛他们……”
阿婉把陶昕的话在心里过一遍,好像确是那么回事。再回想这数月来,她像侍弄孩子般精细地给菜圃里的蔬果浇水、捉虫、上肥,甚至半夜三更里起夜也不忘和它们说说话,就觉得自己蠢的像个傻子。
“我们付出那么多就为了最后输掉比赛吗?这么原地踏步,什么时候才能达成(混入五庄观)的目的!”
“怎么会?”陶昕和白裔对视一眼,信心满满的引导阿婉,“输了比赛只能说明我们种的蔬菜不好,人不大灵光……但你换个角度想一想:是人笨笨的容易叫人放下戒心,还是人聪明有能力容易叫人亲近?是食材底子不好,做出的菜肴好吃惊艳,还是好的食材做出好的菜肴值得称颂?”
阿婉的脑袋随着陶昕的问话转了一圈,终于明白了白裔真正的筹谋。“哈,你是说……?”
陶昕微笑的朝她比一个安静的手势,却换来白裔的真心称赞:“果然知我者,大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