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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四方桌上,两个大男人互相对视着。
空气中似有火花撞击,气氛诡异。
夹在中间的叶浅恍若未闻,半伏着身子大快朵颐。
“吃啊。”夹菜时偶尔抬头劝一句。
她也只是客气性的劝一劝,当然,不听劝是最好的。
不过半刻钟,叶浅神态餍足的放下手中银着,靠在椅背上抚摸着小肚子。
漫不经心地左看看右看看,两人皆是坐的端正,一个面无表情,冷若冰霜,一个含情脉脉,柔中带伤。
叶浅也不知道自己怎会想到这词,或许是祁言卿看着对面祁玄渊的眼神太过炙热直白。
倒是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叶浅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怪异的笑着,“我吃好了,就先走了啊,你们继续。”
没等两人回应,她便一溜烟跑的没了影。
一阵冷风吹动屋内二人的衣袍,衣抉随风飘扬,此番场景像极了高手对决的前兆。
“走!”
“阿渊。”祁言卿皱巴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对面男子。
“滚!”祁玄渊用力一拍桌子,桌面应声裂开。
对面男子吓了一大跳,拍拍胸脯,“阿渊,皇兄明日再来看你。”
见他又要发作,连忙抓起手边折扇,拔腿跑出明嵩院。
“皇上......等等,老奴!”王善正眯着眼打盹,隐约见一白衣匆忙跑了出去,不用猜,定是他家皇上,跟上去准没错。
整个天空如同一盘墨汁,空中一层淡淡的云,遮住了原本就不太明朗的月盘,使得天空更显迷蒙梦幻。
慈宁宫中。
太皇太后小心翼翼的从最里侧木盒中拿出小小瓶的焕颜膏,轻轻的捱了些擦拭着眼角皱纹。
对着铜镜左右偏头,笑的乐开花,“小西,过来看看哀家这皱纹是否又淡了许多。”
西嬷嬷凑上前,眼中惊叹中带着讶异,“还真是!娘娘,这瓶焕颜膏竟比上回那瓶还有效!”
“哈哈哈,是啊,也不知那丫头上哪弄来的这么宝贵东西。”太皇太后的眼中露出一丝精光,脑中思绪飞转。
看来以后得好好巴结巴结那丫头,说不定她能再拿出一瓶焕颜膏也不足为奇。
似是想到什么,她笑眯眯的脸此时也严肃起来,“皇上又偷跑出宫找小渊去了?”
西嬷嬷迟疑着看了看她的脸色,低下头,“是。”
“这孩子还真丝毫不爱惜他这江山社稷,要说什么事排第一,那一定就是他的九皇弟了,巴不得扎根在那摄政王府,这股子劲要是用在管理朝廷该有多好啊。”太皇太后不禁深深叹惋起来,眼中也蕴含着无限的苦恼。
西嬷嬷轻抚着她的背,宽声劝慰,“皇上与摄政王自小要好,一块长大,连这江山也是摄政王帮忙打下来的,他却又不居功,这份气魄真乃世间罕有。”
可是小时候如同连体婴的俩兄弟,不知从何时开始,关系一夕之间破裂,并且这破裂也只是单方面。
她也曾思虑过是否皇上做了什么对不起摄政王的事,但转念一想,皇上如此儒雅彬彬的男子,连跟宫人说一句重话都没有过,又如何得罪得了摄政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