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穿过长廊,路过花园,如雾般的雨水喷洒在发丝,积少成多,微微湿了发尖。
她提着一桶水,气冲冲的一脚踹开房门,纪嬷嬷睡的死沉,巨响下居然还纹丝不动。
叶浅用力一扬,将桶中凉水尽数扑在那微微隆起薄被上。
“呀啊!”纪嬷嬷从梦中惊醒过来,跳下床大叫。
“你这小贱蹄子作甚!大清早发什么疯!”她伸出那略肥的手,愤怒的指着叶浅。
“来人!快将她抓起来!”她神色依旧张狂不屑。
叶浅怒极反笑,快步上前捏住她指着自己的手指,轻轻一掰。
只听咔嚓一声,屋内骤然响起了杀猪般的哀嚎。
“你这个不知礼数的低贱丫头,王爷知道了定杀了你!”倒坐在地上的纪嬷嬷还不忘横眉威胁。
“信不信在王爷来之前我先将你给杀了?”叶浅语气轻飘飘,眼神却透露着一股认真。
“你——”纪嬷嬷低下头,不与她硬碰硬,“你一大早来我屋内作甚,我何时又得罪你了。”
她知道叶浅此番来的目的,但只要自己不承认那她就奈何不了自己。
外面丫头肯定早就听到屋内的吵嚷,只要自己拖延时间,待王爷赶到,自己便不怕了。
“少给我装蒜,哪只手碰的车,我今日就将你那只手卸下来给我的车陪葬!”说着,她上前欲动手。
“什么车,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能空口白牙污蔑我,仅仅因为过往的私怨就将这脏帽子扣在我的头上!”
叶浅不想听这婆子解释,已经欺身上前按着她的两只胳膊,“是你主动说,还是我直接将你两只胳膊都卸下来。”
看见她那阴森森的表情,纪嬷嬷吓得浑身都软了,她这模样就像是从地狱里来的恶魔,她真的会杀了自己。
纪嬷嬷顿时后悔起来,不该那么张扬的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与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个乡下野丫头发起疯来可以什么都不顾!
“一、”叶浅开始倒数。
“二、”
一下下喊在纪嬷嬷的心尖尖上,仿佛在经历一种凌迟。
“三!”“住手!”
最后一声响起的同时伴随着一声有些急切的男声。
叶浅转头往门口看去,只见祁玄渊快步走进屋来,面色焦急。
“叶浅,你放了她。”他低垂着眼睫,不敢看她,面容有丝不自在。
“王爷,王爷救我!”纪嬷嬷激动的挣扎起来,双手不断挥舞着。
“别动!”叶浅双手加大力量摁住她,随即看向站在门口略显局促的男子,“你护着她,你知道她......”
“本王知道,来时就已询问过下人,但她始终是本王的奶娘,本王有责护她周全,不过本王答应你将她逐出王府以示惩戒。”
对他有哺乳养育之恩的奶娘,自己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看她有生命危险。
“就这样?”叶浅冷哼一声,“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王爷自然不必迁就我。”
“好。”她嗤笑一声,松手放开了身下的纪嬷嬷,“既然如此,你也不用说什么将她逐出府的客套话了,我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