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发出哐当的声响,祁玄渊缓缓抬起头,露出阴鸷冰冷的双眸,满是冰霜恨意。
祁言卿扯出一抹凄凉的笑意,讽刺道,“怎么?一提起她的名字你就活了?”
“朕的阿渊以前可是毫无软肋的,冷面无情的,武艺高强的堂堂摄政王!如今为了一个女子竟也变成了这般没骨头的男人,你不该这样!你该好好维持着你无坚不摧的心!”
“哪怕不为朕而跳动,也不许装下其他人!不能!”他发疯一样的嘶吼着,俊美的脸庞也变得狰狞可怖。
祁玄渊嘴角噙着一丝讽意,眼神漠然,似乎在看一个处于癫狂状态的疯子。
触及到他那饱含恨意的目光,祁言卿瞬间像一滩烂泥瘫软下去,浑身被抽干了力气,他踉踉跄跄的走出门去,背影满是萧索孤寂。
在他跨出门的那一刻,他听见身后男子阴冷地警告,“若是你敢伤她,我随她下地狱的同时也势必将你拖下去!”
那低沉的嗓音如同魔鬼在他耳边低喃,一直盘旋不去。
他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现在就算是想杀叶浅也来不及了,人早被司离痕给带走了,幽弥谷的噬影杀手也不是好惹的主。
或许,他那一日就不该存那么一丝怜悯之心,不该心慈手软放他们二人离去。
留下叶浅,他手上也好留下一个威胁的筹码,而司离痕在他手上,幽弥谷岂非只有投降的选择?
但自那日起,祁玄渊开始恢复以往的生活,该吃吃该喝喝,拖着四个重重的长链子至少在殿内任何一角活动是没什么问题。
祁言卿每日下朝后便会来坐上一整天,就连奏折也是在坤宁宫处理。
后宫,朝堂之上乃至民间都传闻当今皇上金屋藏娇了一位大美人,还重兵把守养在坤宁宫,不许任何外人探望。
坤宁宫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未来皇后的居所,看来这女子不简单,能日日牵引着皇上的心留在她那,除了没有过夜之外,几乎一整天的时间都待在那。
一些妃嫔危机感与好奇心四起,互相约着去坤宁宫一探究竟,皆被拦在了门外。
有一两个不安分的想强行闯入竟直接被斩杀在殿门外,此事引起了轩然大波,朝臣规劝皇上应平衡后宫,就算专宠一人也不可将其他妃嫔随意斩杀。
当然这事主要由那两位宫妃的家族亲系所发起,逐渐引起其他臣子的共鸣,今日若不站出来,来日死的是自己的女儿可如何是好。本就守着活寡,如今还要被无情斩杀,众臣心中确实也早就堵着一口气。
祁言卿一概不予理会,看得厌烦之时便将当着众臣的面,在朝堂之上命人将那些奏折一把扔进火炉,并且大发雷霆,怒声呵斥朝臣。
此事反倒愈演愈烈,不再局限于后妃被杀之事,而上升到皇帝被妖女迷惑,不思政务,那坤宁宫妖女企图霍乱超纲乃至毁灭整座祁国江山,众人血书上奏请求赐死坤宁宫妖女,为国除害。
太皇太后也听闻此事,虽说她也高兴自己的孙儿终于铁树开花,有了心爱的女子,抱重孙的日子也有了指望。
对于朝臣那些什么要赐死她第一位正经的孙媳妇自然是心有不满,整日里骂他们那些老东西就是见不得人好,归根到底不就是各自为自己的女儿打抱不平么,表面上却说着以大局为重的屁话。
直到某日祁言卿一怒之下将长跪不起的朝臣当众各自赏了二十大板,并罢朝三日,这才是太皇太后彻底重视起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