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柄对叶浅而言是仅次于爷爷的长辈,但又殊于长辈,她有什么不开心的反倒更愿意与这位师兄说。人生经受这么一次前所未有的痛苦,她心里也异常委屈害怕,她终究只有十六岁,哪怕人前再坚强再强势,在师兄面前,她依旧是个爱撒娇求安慰的小孩子。
“浅浅,不哭,不想说师兄就不问了,回来就好,不怕了,师兄不会再让人伤害你,师兄会想尽办法让你痊愈的......浅浅......”
他越是说些安慰她心疼她的话,她越是觉得委屈至极,像是有人给自己撑腰一般,再也忍受不住,嘴巴一瘪,脑袋埋在他怀中哇哇大哭起来,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不管不顾的放声大哭起来,“师兄......”
“师兄在,都怪师兄没有看好你,让你受苦了,都是师兄的疏忽......”萧柄加重手臂力量,切实的感受着她的体温,发间的馨香,眼中溢满痛楚疼惜。
叶浅放肆大哭一场,将郁结许久的委屈,怨恨,不甘,害怕尽数倾泻出来。
窗外月朗星稀,月光如白色绸缎铺满一片暗黑之地。
室内烛火摇曳,情绪平静下来的两人屈膝长谈,
“师兄,祁玄渊怎么样了,你可有探查到他的消息?”
萧柄摇摇头,“我将属下分布出去找寻你的下落,哪里还管的了他?只不过,我数次夜探皇宫倒是发现一个十分奇怪的地方。”
他坐直身子,神色凝重起来,“这祁言卿并未立后,按理说,坤宁宫应为空殿,实则不然,我每每去探,发现里面确实是住了人的模样,不仅烛火彻夜燃亮,还有宫女进进出出送上膳食,虽大多数情况都是原封未动又被端了出来。但里面显然有猫腻,派严兵把守,围得水泄不通,祁言卿又日日去探望。我本猜测里面是你,想着他兴许是对你图谋不轨,将你困于殿内。”
顿了顿,继续说道,“故而我三番两次闯入宫去想一探虚实,但却引来宫内大量守卫,坤宁殿愈发严防死守。我无可奈何,就差召集手下回拢,打算强闯。但就在此时,他颁布了缉拿令,我才确定你并不在他手上。”
叶浅垂睫,脸上一片了然,淡淡开口,“困于坤宁殿之人便是祁玄渊。”
“祁玄渊?”萧柄大为震惊,眼中迷惑,“祁言卿已登上皇位贵为九五之尊,不说此时对身为摄政王的祁玄渊痛下杀手为时已晚,多此一举,就单凭祁玄渊屯兵多时,位高权重,他若是真有逼宫的心思,那祁言卿一个只会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弱皇帝能耐他何,还不是任人宰割。”
也正因为知晓祁玄渊的实力,萧柄才更加不信被困坤宁宫的是他。那怕此为实情,也诧异与祁玄渊为何不予反抗,甘心被祁言卿困于方寸之地,就连王府众人乃至手下军队都毫无动静。
叶浅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只不过这宫廷秘史她不好过多宣扬。
她目光愈发黯淡,声音似乎又飘向远处,显得有些虚无,“师兄,祁玄渊不予抵抗,恐与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