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两人谈话过后,司离痕与华闵便先行回了幽弥谷。
叶浅与他定下了一个月的期限,待手头的事都处理好之后自然便会赴约。
自那一日祁言卿受伤那日起,宫内也是乱做一团,皇帝倒下未醒,御医束手无策,太皇太后心焦如焚,朝臣纷纷建议拥立新皇。
叶浅伤好了之后,听闻此事不禁嗤笑一声,她佩服祁言卿的命居然这么硬,刺入心脏还未死,不过倒是成了一个植物人。
不,或许成为植物人有些太便宜他了,她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
他多次欲取她性命,害她屡屡受伤,眼睛又失明,躺在床上受万人服侍的确太过舒服。
对于他这种人而言应该令他同自己一样,痛不欲生才好。
在祁玄渊的保护下,叶浅入了皇宫,亲自替躺在龙榻上的祁言卿诊治,耗尽自己的毕生所学将他拉了回来。
太皇太后高兴不已,说要给她大赏特赏,叶浅却在替祁言卿诊治完之后将他秘密带出宫去。
有祁玄渊这个实力强大的关系户在,即便是明目张胆的带走,又有谁敢阻拦,不过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罢了。
马车上,祁言卿挣扎着醒来过一次,紧紧抓着祁玄渊的衣袖,一说话便咳血,“阿渊,咳咳,我还有些事想与你说......咳咳咳......”
听见他的声音,叶浅倒是讶异了一瞬,不知道是自己的医术太过精湛还是这男人的命过于硬朗,居然这么快就醒了。
祁玄渊抱着叶浅玩她的头发,压根没理睬那一虚弱的力道。
拉了半天,却没得到半点反应,祁言卿也不气恼,改去拉叶浅的衣摆。
这场景倒是像极了他当初偷偷跑进王府却被祁玄渊发现,转而扒拉着叶浅的衣服求调解。
只不过,心境不同,人,也‘不同’了。
“叶浅,你帮我,帮我说说,咳咳咳,我最后再与阿渊说,咳咳咳,说些话......”他咳得面色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差点从座位上翻下来。
叶浅皱了皱眉头,他怎么还有脸,怎么还有脸求她,他对她做了什么好事,难道都忘了吗!
真是厚脸皮!
祁玄渊敏锐的察觉到她微变的小情绪,低头才发现那男人居然紧紧拉着她的衣袖。
他目光幽冷,啪的一声拍下了祁言卿白皙细腻的大手。
祁言卿笑了笑,神色有些愉悦,似乎被他的阿渊碰一下都是特别值得开心的事。
越是高兴激动,咳得反而更厉害,那模样似乎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甚至下一刻就将断气身亡。
他的命虽然被救了回来,但终究被刺了心脏伤了根本,即便以后再怎么调养,也只会是个病秧子。更何况,将他丢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也没机会给他好好休养,生不如死莫过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