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呢,不过也预定了位子,想来过一会就到。”
“行了,叫人换茶来,你先去忙吧。”陈玖随手塞了一张银票,眼见着老鸨兴高采烈地出去,摩拳擦掌道,“今年一定要胜过那家伙!”
“哪个家伙?”
“嗯?我没跟你说过吗,东西南北的另一个挂名老板,慕容烈兮。虽然跟烈兮哥哥是合作关系是吧,但这里就是战场啊,去年我手头有些紧张没能保得我家花月容做头名,今年可不能再输了。”
淮音沉思了一会,不太确定地问:“你说的慕容烈兮,可是沧息那个富可敌国的慕容家的二公子?”她把富可敌国四个字咬得很重。
慕容家族涉及了军火、钱庄、商贸、娱乐场,几乎掌握了整个沧息的经济命脉,连皇室都要忌惮几分,与他家的二公子比财力,她莫不是疯了吧。
“烈兮哥哥自有分寸做得不会太过,去年也就小胜我那么一百银,然后隔天为了炫耀还不信邪跑来找我赌,结果嘛你肯定知道了。”
说话间下人端上两盏金丝甘露茶,楼下灯烛灭去大半,只照亮正中间的台子,暗色一下子笼了上来,彩珠盛会终于开始了。
虽是在天香楼举办,但整个无双城的青楼都派了女子参选,一时间各路美人层出不穷,直叫人看花了眼。展示也并非只有歌舞,琴棋书画皆精通的才女也不少,有的还邀请在座诸位一同作诗解谜,好不热闹,连淮音都觉得有趣极了。
陈玖见她有兴致,便好奇问道:“听说很多女杀手都会混在青楼之中行刺恩客,据说成功率极高接近百分之百,是真的吗?”
“大概是吧?我没有参与过。”
“你们的头是瞎了吗,白长了你这么漂亮的脸。”
“啊,因为这个很难啊,我没法做这么重要的任务。”她满脸真诚,“你看我的名字在榜单上连前一百都排不进呢。”
“很难吗?”陈玖陷入了思考,她的确有在知道淮音身份后特地找了一份完整的杀手暗花榜,从第一个四月起足足翻了五页也没找到淮音的名字。
那大概是很难了,她最后认定,连人家专业的都这么说了。
不知不觉已经夜深,旖旎春色中终于到了最重要的出价环节。虽说女子众多,出名的也就各大青楼的几个头牌,几轮过后花魁人选只余留下两个人——天香楼的花月容,和醉夜庭的殷想想。
花月容不过十六岁,真当得起她的名字有花容月貌沉鱼落雁之姿,从骨子里都透出些媚人,说话轻声细语讨人喜欢。而另一位去年的花魁殷想想则稍年长些,一袭简单白衣,沉静素雅,几乎不太说话,懒懒地斜坐在榻上宛如画中仙。
到了此时楼下的客人已不再重要,看的是楼上各位爷的手笔。陈玖激动地几乎从桌子上跳起来,摇响了铃铛,“一千两银出给月容姑娘!”
隔壁珠帘掀开,一气宇轩昂的俊朗贵公子果然随手就抬高了两千银给殷姑娘,他凭栏朝这里招了招手:“哟,小玖儿,好久不见哪。”
“烈兮哥哥……”陈玖咬牙切齿地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