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夜沨阴沉地笑了几声，“看来，你们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山猫难得没有露出嬉笑和散漫的神情，从灵珈手中顺过匕首。

他从来没有与轩辕夜沨交过手，而夜王最擅长的，偏偏是自己不熟悉的时空系术法。若是往常，自己还有把握能胜他几成，可如今他的大半灵力都用来压制奥米巴，更何况还要顾着其他几人。

轩辕夜沨见他不言语，挑了挑眉，“看来你也想和我比试比试刀术。”

山猫闻言笑了笑，没有应答，一双眼瞳仿佛能将人吸进无边无际的黑暗。

“幻术？！”

天炎帝王本想如法炮制对他施展窒息，可动作慢了几瞬，已经掉落进少年的幻术。诱人死亡的陷阱中，他猛地惊醒，剧烈的心悸让他的胸膛起伏不定。

他劫后余生地大笑，手背上出现大片大片黑色的斑块，很久都无法消退。

山猫死死皱着眉，脸色也不太好看。

怎么回事？在夜王没有防备的难得时机中，自己明明施展了密罗心惑，而且确定他已经中招。

那些黑色的斑块，和吕德成的反噬现象倒是很像……

一击未中，已经没有第二次机会。

全身的灵力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密罗心惑本身需要灵力和精神力共同作用，也暂时失去了效力。

山猫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只希望混沌奥米巴在自己失去力量的这段时间里，乖乖的不要失控。他这样想着，匕首在手中掂了掂，调转了尖刃，笔直地朝向轩辕夜沨。

见少年承受窒息毫无动静，再加上他出其不意的出招，轩辕夜沨虽不知道他是谁，也猜到他身份非凡。他讽笑道，“多么精妙的幻术啊，真是可惜，差一点就能杀了我。”

山猫抬了抬眼皮，瞳孔因为失去遮掩而呈现出湛蓝而狭长的模样，如碧落海般幽深。

他没有问，但轩辕夜沨偏偏像炫耀一般道，“知道为什么么？是这些黑斑救了我一命啊。若不是有它们，此刻我早已死在了幻境之中。”

“这不是反噬吧。”山猫静静道，“反噬只是自己施术后的副作用，这好像是，某种连接类的作用？”

“聪明。”轩辕夜沨毫不遮掩，感慨道，“这是转噬，将受到的伤害原封不动地嫁接到别人身上。”

“你……”山猫听他如此解释，顿时便明白了其中的玄妙。

以他人之命，来抵自己的命。

方才他施展的想要杀死轩辕夜沨的幻术，在不经意间杀死了另外一个人。

“真不愧是夜王陛下啊，”山猫勾起唇角，露出没有情感的笑意，“能用出这么狠毒的禁术，也怪不得你会用傀儡虫布军了。”

“狠毒？”他惊讶道，“能作为我的斛而死去，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荣幸！”

山猫难得无话可说，因为他知道，也许他说的还是真的。

“你有多少个斛，”很久没有说话的灵珈突然出声问道，“据我知道，历代的天炎皇族至多只有一个，但我相信陛下你绝对不止。”

“这个么，”轩辕夜沨漫不经心地盯着她，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渴望和嗜血，“我怎么会告诉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