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宾十分惊讶于石勒的判断,因为石勒的看法几乎和自己是一致的,那这样明智的主公怎么会一路上跟着李矩走呢?为什么不直接去追赶密县的另一路人马呢?
张宾突然觉得自己完全看不懂石勒了,之前那个透露出些许胆怯的石勒跟这个睿智的石勒,他们真的是一个人?还是自己也变得恍惚了?
石勒看着张宾这副奇怪的表情,心中稍稍有些懊悔,看来即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能告诉对方自己心中的胆怯,尤其是自己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更不能露出丝毫的动摇,因为自己在他们的眼里,根本不可以有普通饶情绪……相反,冷血,残忍才是自己最好的形象!
正当石勒想再跟张宾点什么的时候,张宾却先开口道:“主公既然早已看出李矩军中没有秦王,为何还要听臣下之言呢?”
听到张宾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石勒在心中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慢慢回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觉得有趣吧!”
张宾听到这里,心中也生出一股豪气,不错,强者当然只会对强者有兴趣!这种只想跟强者对抗的气度,是何等豪迈的气度!?那个秦王算什么!?
张宾对着石勒抱拳躬身道:“主公,请原谅臣下!”
“孟孙,没有你,我很可能损失三员大将!”
“主公!”
“好了好了,此事不必再提,我命人打造了一把方画戟,你一会去拿给石瞻!”
“是!”
“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个刘暾!”
“遵命!”
没有多久,石勒和张宾就来到了关押刘暾的营帐之内。
石勒和张宾看到,刘暾被绑在一个木桩上,他的上衣已经被脱光,而且身上已经全是血迹斑斑鞭痕,人也有些不省人事了!
张宾看到这一幕,对着执刑的茹零头,道:“用水把他泼醒!”
“是!”
不一会儿,刘暾被谁泼醒了,而这一醒来,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让刘暾的眼睛突了出来,整个人也不断的抽筋和剧烈颤抖,整个饶脸都扭曲了起来……
刘暾拼命咬着牙,忍着几乎无法承受的剧痛,他很想再次昏厥过去,可是他偏偏不想在这些胡人面前再次昏厥,尤其是他发现有两个似乎很有身份的人来到了自己这里……
张宾看到刘暾落到这副田地,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对于敌人,他从来就没有心软过,也没有什么没必要的同情,人间的凄惨从未停止过……
“来人啊,把刘先生放下来,我和主公有话要问他!”
“是!”
就这样,刘暾浑身是赡被带到了石勒和张宾的面前。
看着一言不发,筋疲力尽的刘暾,张宾主动问道:“刘暾,你可知我们是谁?”
“咳咳……咳咳……我若是猜的没错,你必定是羯胡走狗张宾!”
“放肆!”
“放肆什么?成者王败者寇,我刘长升今日被你们这帮羯胡所擒,已经没打算能活下去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呵呵,刘暾,听你的话,倒是一条好汉,只是不知道你投靠王弥背叛大晋又如何?”
“哈哈哈哈,我早就知道你们要这么,不错,我是投靠了王弥,只不过,王弥也是晋人,我效忠的仍然是晋人,晋室无道,为何不可反?不像你,张宾!明明是个晋人,又有这经纬地之才,不思为百姓谋福祉也罢了,竟然还投靠了外族欺凌我中原百姓!可悲可叹啊,哈哈哈哈……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