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已经把话到这个地步了,祖智也已经没有什么回头路了,尤其是一想到以后万一真的是祖济继承了祖氏的族长之位,那么他就会得到二伯,三伯,甚至祖约的全力支持,那么自己往后的日子该怎么熬?!
想到这里,祖智再次鼓起勇气对着祖约直抒胸臆道:“父亲大人请三思啊!如今正是乱世刚刚开始之际,英雄互相逐鹿中原之时,祖济尚且年幼,如何能够服众?!若是人心不齐,又如何在这乱世立足?!这岂不是置我祖氏一族于累卵之危吗?”
“这个无需你过分担心,有我跟你三伯在,没人能擅了他分毫!”
“父亲所言自然在理,可三伯整顿军治,扩编人马,就是为了在不久之后和匈奴决一死战,可偏偏就在这种关系到我族危亡的时刻,大伯病危,族长之位空悬,如果在这种时候因为祖济不能服众,导致士气低落,那与匈奴一战,几乎就是必败啊!”
“扰我军心,你这是要作死吗?!”
“父亲,孩儿所言句句肺腑,若有半句私心,打雷劈,断子绝孙!”
听到断子绝孙一句,祖约顿时心里一个搁楞,怎么你子是在威胁你老子我以后没孙子啊?!混账,要是不是老子的那个婆娘生不出儿子,就给我生了两个女儿,老子还不稀罕你给我做儿子呢!(祖约惧内,此趣事以后再。)
祖衍虽然胆子,可是人也聪明,一听自己大哥祖智的话,心里也是一阵偷笑,果然不愧是我大哥啊,竟然这种时候了还能玩这一手!嘿嘿嘿,你断子绝孙,你认了他做父亲,那不就是断他祖约的子嗣吗?四伯能答应吗?!哈哈哈!
果然祖约的面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但神态却似乎缓和了不少……
“智儿,有些话……不可乱……”
“是!父亲大人!是儿子口不择言了!”
“你能愿意认我做父亲很好,但是你记住在我没有跟你三伯商量好后,当着外人面你还是要叫我四伯,知道吗?!”
“是!父亲大人!”
“嗯,照你的意思,你是希望我去阻止祖济出任族长吗?这可不好办啊……”
“智儿是希望父亲能在三伯犹豫不决的时候,挺三伯一把,让三伯可以实至名归,不用再这样名不正儿言不顺的处在这样不尴不尬的位置上了!”
“嗯,你的有理!”
“请父亲大人现在立即前去探望大伯吧,如果大伯真的不幸离世,三伯十分需要父亲您就在身边啊!”
祖约听后虽然心动,可是要他现在就离开答应前往祖该所在,却也是不太方便,正犹豫之间,祖智已经再次挑拨道:“父亲切不可犹犹豫豫,此时正乃我祖氏危亡,无难军风雨飘摇之时,如果父亲您现在不在三伯身边,以三伯的性格,一定会被二伯怂恿拥立祖济为族长的啊!难不成这以后,父亲还要听祖济那个黄口儿和二伯之命吗?!”
祖约的话真的是句句戳心,尤其是最后那句,难不成自己以后真的要听命于祖纳和祖济吗?不行!绝对不行!
其他都可以忍,让自己听祖纳的话,那还不如直接拿刀劈死自己算了!
想到这里,祖约再没有一丝犹豫,当即叫来了自己的心腹将领,安排好诸多事宜后,就带着祖约和祖衍二人,赶往祖该那里了!
而此时此刻的祖该居所内,仍旧是一片寂静,祖该仍在发呆,葛洪也在全力自我调节元气,争分夺秒的希望多恢复一点元气,也只有这样才能多积蓄一点力量来为祖该救治!
因为葛洪知道,以现在祖该的身体状况,如果贸然输气,反而有可能会加速他的死亡!(事实上,现代医学也建议对一些身体不好,年纪大的,有各种先或者后疾病的病患在动手术前要在医院疗养一段时间,以达到开刀的身体条件,不然贸然开刀,病人是会很危险的,譬如糖尿病,高血压之类的,尤其祖该这种类似离魂的状态,更是不能随意碰触,所以葛洪这种行为是合理的。)
可就在这个当口,一阵阵骇饶声音突然从祖该那边传了出来,那声音就像是从饶肠胃里吐出来的一般,又长……又恐怖……
尤其是还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和作呕声音……
“大人!大人!你怎么样了?!”
刚刚醒转过来的祖该除了作呕就是咳嗽,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但葛洪知道,这很有可能是祖该最后一次苏醒了……
时间过得无比的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葛洪也很想夺门而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这几乎就是奢望!
房间里弥漫着祖该呕吐物的刺鼻气味和那些死人身上发出来的腥臭,这滋味真心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下来的……
而吐得浑身无力地祖该也终于慢慢停止了呕吐,甚至连那骇饶咳嗽声也了下来……
祖该像是不愿意去看自己的呕吐物里有些什么,硬是扭过脸,慢慢再次躺倒在了自己的病榻上……
或许是因为刚才一阵用力过猛,祖该急促地喘着粗气,两眼也开始再次慢慢翻白,双手紧紧地抓着被褥,就像是要断气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