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11年十月初一的深夜,在去往安定郡阴密城的道路上,火光像长龙一样弯弯曲曲地行进着,人声马嘶更是嘈杂不已!
甚至还不时爆发出一些吵架打闹之事,而原因仅仅是因为道路狭,又是几支分属不同的人马互相之间的一些摩擦,虽然很快就会被制止,但也足以显示这些人都是临时聚在一起的,至于他们为何要一起行进,却也只有他们各自的主将才知道了……
“索綝,你这次贾匹要给我们粮食共抗匈奴这事,到底是真是假?我可是几乎把我所有的人都拉出来了啊!”
“是啊,索綝,我们可都是听你的,可不要等我们都到了阴密,那个贾匹反而两手一摊,那我麴允可没法跟我带出来的这些兄弟们交代了啊!”
“是啊,索綝,我梁肃这次可也是在我大哥梁综面前吹足了牛皮,就是来要粮食的,你看看现在这一路上过来,我们这些人都搞得狼狈不堪不,简直就像是来逃难的!”
索綝并没有立即接话,反而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两个人,心里忽然有一种十分好笑的想法:什么搞得像逃难一样,明明就是逃难出来的,什么好听的带了多少多少人,就是自己地盘上粮食不够吃了,想去安定吃穷贾匹,要不然干嘛一听有粮食分,一个个都一窝蜂的出来了?
我呸!都是什么狗屁东西,还真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几个的德行?
麴允和梁肃二人,等了半也不见索綝话,心里已经都毛了起来,正待要发怒的时候,索綝忽然慢悠悠地飘了几句话过来!
“二位稍安勿躁,我们这么多人都出来了,恐怕大家合起来不下几万吧?那安定郡能有多少人?我听此间还在平定诸胡之乱,要是贾匹不给我们他所允诺的粮食和补给,难道我们不会自取吗?!”
梁肃的眼睛顿时一亮,等的就是索綝的这句话,他这次出来本来就是来打秋风的,正待要肯定几句的时候,一旁的麴允反倒抢先道:“这……这不太好吧,贾太守毕竟是好意,我们要是这样做,实在是于理不合啊……”
“麴允,你少他妈得装,你刚才不还没法和你的兄弟交代吗?这才多久的功夫就打起退堂鼓了?!麴允,你若是这样空手而归,你的族叔麴特,族弟麴昌还不要骂死你?!”
索綝也看不惯麴允的优柔寡断,竟是毫无顾忌地出口讽刺道:“麴允,你我几人都是互相再熟悉不过的,论打仗,你也是得了你族叔麴特的真传,我索綝佩服,可是这个杀伐决断上你怎么那么优柔寡断?!难不成你要让你带出来的这批人都饿死?!”
麴允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尤其是一想到被索綝提起的自己那个亲叔叔,那个雍州刺史麴特现在还在北地郡那边苦等自己的好消息,心中更是一阵犹豫,但麴允最愤恨的就是别人自己优柔寡断!
“索綝,你谁优柔寡断了?这是优柔寡断吗?!这是信义!做人能这样忘恩负义吗?!人家让我们来,还要给我们粮食,不过是我们现在自己在担心我们带的人太多,人家给不了那么多粮草出来而已!你们怎么不自己带的人太多了?!却只想到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抢了!这是什么想法?!你们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