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11年十月初九,夜晚,新丰城郊外马场内的空地上
“北宫纯呢?北宫纯怎么还没有回来?!”
“请问……大人找我家将军有何要事?!”
“混账!连我靳准都不认得了?!当初你们将军能顺利投靠我汉国,可全是靠了我靳准在河内王面前美言了许久!!!”
“那靳大人夜晚来此可是有什么急事?!”
“来你们这么个马场能有什么急事?!不过是河内王下了命令,让我靳准来和你们交接一下罢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是你带人出来迎接的?!”
“末将上官猛……”
靳准一听这话,眉头就是一皱,再借着火把的光芒看着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上官猛,那种也不知道是不是掺和着马粪味的刺鼻气息,更是让靳准觉得他自己被排挤到这种地方来看马场,简直就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羞辱!
“哼哼?!你算哪门子的末将?!哈哈!就一个养马的还自敢称末将?!哈哈,要是照你这么,岂不是那些歌姬们只要唱唱跳跳就可以封侯拜相了?!哈哈哈!”靳准的话,顿时引来他身后一大群亲兵们的放声大笑!
上官猛一听此言就知道这个靳准明显就是来找茬的,但北宫将军早有吩咐不可与汉国的人起冲突,有什么事情都要等他回来再处理,所以虽然心中恼怒,但还是强自压了下来……
靳准倒是有些意外这些北宫麾下竟然可以忍下这口气,要知道他之所以这么话,就是因为当初北宫纯扒光了他的衣服,让他在光化日之下,当着整个河内王的大军,丢尽了颜面,故此才要用歌姬来讽刺上官猛等人!(在古代骂一个男人像女人一样,那绝对是奇耻大辱啊!!!)
“娘的!北宫纯这帮西凉狗还真都是他娘的孬种!没听见我们家大人骂你们这帮老弱残兵都是娘们吗?!还都是些连反抗都不敢反抗的娘们?!哈哈哈!还不赶紧去换上些女饶衣服来迎接我们大人?!哈哈哈!北宫纯的人,原来都是孬种啊!”
靳准亲卫的话一出口,顿时就引来一片叫好之声,就连靳准也觉得十分痛快,而正当他想夸奖自己这个亲卫一番的时候,却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直接穿透了这个亲卫的身体,鲜血更是喷了靳准一身!
“辱我将军者!死!”上官猛完这话,直接一把拔出了尖刀,任那亲卫的鲜血喷洒在自己身上……
“来……来人啊!把这个上官猛给我拿下,若是有人敢反抗,杀无赦!!!”靳准歇斯底里地惊叫着,而他身后的那些亲卫更是一个个都拔出了佩刀,随时准备和北宫纯的人一战!
“都不要动!人是我上官猛杀的,与我这些弟兄们无关,更与我们北宫将军无关!”上官猛一边一边阻止了自己身后那些弟兄们要来救助的举动,并且顺手丢下了手中还在滴血的尖刀,一副任由靳准处置的模样……
“哈哈,好!不愧是北宫纯的人,知道一人做事一缺,算你还有些骨气!来人啊,把他给我绑了!”
靳准一见上官猛被绑,而那些北宫麾下的人虽然愤怒却并没有其他过激的行为,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
“上官猛啊上官猛,你竟然敢袭杀我的亲卫,这是犯了死罪你可知道?!”
“哼!若是上官猛皱一下眉头,你就是老子生的!”
“哈哈哈!死到临到竟然还敢如此嚣张?!你就不怕我禀告河内王,治你们所有的人罪?!你要明白,这可是军中,若是深究起来,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老子和弟兄们其实早就不想活了,要不是我们这些老弱残兵,也不会连累得将军投降你们汉国,要杀要剐你来便是了,那么多屁话作甚?!”
一听上官猛这话,靳准倒是一个激灵,瞬间从震怒中清醒了过来,他这次来毕竟只是来接收马场的,如果真的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那倒霉的或许还是自己,哪怕自己这边有人死了,占了个理,也抵不过河内王刘粲对北宫纯的招揽之意……
若是再被有心人故意是自己不识大体,甚至诬陷自己故意给河内王难堪,那岂不是自己找死吗?!
想到这点,靳准再看看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亲卫,也只能在心里暗叹了一声此饶命运不济了……
“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点你上官猛不否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