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鸿学狠狠的瞪了白仲天一眼,却什么都没说,他摆了摆手示意白仲天离开,这房间里的人都领了这眼神,从房间中退了下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为了尹妃然才来找我的吧。”易鸿学语气带着淡淡的伤感,他有些不敢看易垣的双眼。
易垣也是把目光斜在地上,他心里明白,其实尹妃然他担心倒不是很多,之前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易垣一直都没有准备过,但是自从尹妃然除了车祸以后,那女人的身边每天都会有十几个人跟着,尽管都是暗地里的。
易垣其实一半是为了易鸿学的身体,但是他却碍于多年的仇恨没法说出口罢了。
“既然你知道,干嘛还要问我。以后你还打算在对妃然下手吗?”
易鸿学哑笑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急喘。易垣下意识的往前迈了一步,但是他的脚就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不能再靠前了。
易鸿学喘的厉害,他没有注意到易垣的这个动作,他的心也是很疼很疼,想如果不是尹妃然那个女人,估计他和易垣至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吧,易鸿学这许多年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他把尹妃然派出去执行任务。
但是有什么办法,错误已经铸成,因为尹妃然,易垣搞垮了他在国外的企业,自己也只能落得在这疗养院里度过残生,因为尹妃然,易垣这几年的生活也是一塌糊涂,虽然他人在国外,但是易垣过的怎么样,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这一切的是尹妃然的错,如果不是那丫头勾引了易垣,这小子应该过的如日中天。
易鸿学只要想到这些,他就绝对不能对尹妃然放手,不是在前几天,易垣刚刚为了那个女人还在电话里武逆自己吗?
易鸿学觉得有些喘的上不来气,他颤抖的手向床头处抹去。
“啪!”一瓶药就掉落在了地上,易鸿学微微抬起头,看了易垣一眼,“你可以笑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应该很满意吧。”
易垣眸子一紧,6年前,他想他应该会如他所说,但是易垣始终记得当初尹妃然的那句话。“你父亲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舐犊情深,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
易垣弯腰上前,拾起了地上的药瓶,他起身扔在了易鸿学的身边。
“我这次来不是要谈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只是希望你能放过尹妃然,所有的事情跟那个女人无关。”
易鸿学颤抖着吞下了药,许久他的喘息淡淡的平息了下来。
“不可能,你和尹妃然的关系我不管,但是,既然她当初是我阻止里的人,她的命运就已经被转变了。你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我的事情你也插手不进来。”
易垣咬紧了牙齿,想但凡易鸿学念一下父子之情,也不会让他如此为难,那他还需要继续这么客气么?
“好,那你就试试看吧。”
易垣转身离开,他果断的摔上门,易鸿学一个人就重重的向后栽去。
“怎么样?”白仲天跟上了易垣的脚步,他的脸上也被染上了一抹凝重。
“死不了,我也有哮喘,我知道他这个状况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白仲天嗓子一紧,他其实是想问尹妃然的事情好吗?看来这易垣还真的是口是心非。毕竟他心里,还是惦记那个人的身体的。
“哦!尹妃然的事情估计不太好办,回去以后还是再她身边多多加派人手吧。我想我的实力不会输给他的。”
易垣反应过来后又是补充了一句。白仲天却在这个时候站住了脚步。
“怎么?你有事?”易垣回头,看白仲天的脸色惨白了一片。
“完了……完了……”白仲天嘴里碎碎的念着,想那个人就连尹妃然都不会放过,就更不用说自己了。
他以为自己能搬的易垣出山,那女人就会有救了,却没想过还有这么糟糕的结果。白仲天即便是个男人也会后怕,毕竟这个组织的做事风格,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没事,走吧。”白仲天木讷的抬起步子,擦过易垣走到了他了前边。
“什么!肖峻业死了!”
飞机落地,季舒航就紧忙汇报了这个消息。易垣的头就嗡鸣了一声。
“她现在在哪里?人有没有事?”易垣紧张的又是一句,他甚至已经放下了身份,紧紧的抓了季舒航的手臂。
“总裁,你不是已经安排莫总去照顾了吗?应该没事吧,因为这几天您走了,MEKING和肖氏两头的事情都是我在代为处理,所以我也没有去……”
当易垣赶到医院的时候,尹妃然正怒气冲天的跟医生们争执着。身边有那两女一男拉着,但是还是拉不住发了疯的尹妃然。
“不!你们不能带走我的父亲,你们说死了就死了吗?你看他的眼睛,还睁开的这么圆,他的身体还是有温度的,你摸摸看,摸摸看!”
尹妃然红肿着一双眼,她歇斯底里的拉上了医生的手臂朝床上探去。
易垣顺着那手臂一望,心也跟着狠狠的痛了。
病床上的肖峻业已经脸色蜡黄了一片,一看就是已经死过许久的样子。但是他的表情带着仇恨的目光,面色也是狰狞着的。易垣似乎能想象的到,这老人在临死之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尹妃然才会这样的不甘心,不过这样的一幕,也只能是让人心算罢了。
易垣紧忙快步上前,他拨弄开身边的几个人,把尹妃然扯进了怀中。
尹妃然腾的一下抬头,她双眼还冒着狠戾的目光,只是一眼,那狠戾就如同一场大雪遭遇了眼光,她的双眼瞬间就模糊了。
“易垣……”尹妃然清醒过来,她把头埋在易垣的怀里,呜咽了起来。
“爸爸走了,他走了……”
易垣的眼圈红润了起来,他微微抬起头望着雪白的房顶,一双大手抚摸在尹妃然颤抖着的后背上。
“妃然,不要这样,你爸爸的灵魂还在,他会为此伤心的。”
尹妃然缓缓抬头,他望着易垣的下巴痴痴的问道:“会吗?他会一直看着我吗?”
易垣点头,却是嗓子再说不出一句话了。
尹妃然这样纠结了两天,肖峻业的实体也再这病房里呆了两天,易垣不出现,估计这老人就算腐烂了,尹妃然也不会撒手的。
她这两天里始终不吃不睡,一直守在肖峻业的身边,跟他说着整个复仇的计划,跟他说着他们父女间分离的这许多年,她心里的思念。
但是一切的晚了,尹妃然心里还藏着那么多的事情,但是却再也没有跟爸爸诉说的机会了,所以她偏执着,疯狂着,直到易垣出现的这一天。
几天里,易垣都没有去公司上班,她始终都陪在尹妃然的身边。
“以后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易垣坐在灵堂里,对尹妃然问道。
“当然要了去我父亲的心愿,你还记得他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吗?那就是死不瞑目对吗?”尹妃然说着话,手里又是攥紧了拳,她一想到刘亚青,就恨不得拆了他的筋骨。而即便这样,那女人现在还能嚣张的坐在她的眼前。
尹妃然抬起头,看刘亚青跪在对面,正脸上带着笑接着来人送上的礼金。
尹妃然气的要紧了呀,她腾的起身就朝刘亚青走了过去。这动作的速度让易垣楞了一下,但是他追过去的时候,似乎就已经晚了。
“啪!”安静的灵堂里传来了响亮的一声,尹妃然血红的一双眼瞪着刘亚青,让这女人吓得连连向后退着步子。
但是尹妃然疯了,刘亚青却没疯,她伸手捂上了自己的脸,身子一软就跪坐在了地上。
“我知道,你父亲死了,我这个人也就再没用处了。但是至少你再外人面前也演完这场好吗?以前那么多日子,我被你们父子关在房间里都不敢出门,而他刚走,你就这样对我,再不济我也是陪了他几十年的人,再不济,论辈分,你也得喊我一声母亲……”
刘亚青嘤嘤的哭了起来,这本是前来观礼的人群就发出了细碎的低语声。
没人知道肖家大宅里发生过什么事情,人们只能用正常的思维去审视眼前发生的事情。
刘亚青太可怜了,一个后嫁到肖家的女人,孩子的权利被夺下去了,人也跟着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独留下一个老母亲,却遭受这父女俩这般的待遇。
来的人,几乎都是肖峻业多年的朋友,所以对那个人的正直性格还是很了解的,所以一切的错误都被归结在了尹妃然的身上。
这丫头在外边养了十几年,自从被肖峻业认养了回来,肖家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显示爆出肖氏重要的资料因为她流失,接着肖峻业一病就成了残疾,肖氏动荡,这母女俩被逐出公司,而尹妃然那刚接手企业,肖峻业就这么离奇的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