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胡员外被噩梦侵扰,心中惧怕之下想到了他,便将这枚玉佩和一叠银票一起,直接当成礼物送给了他。
然后,他砸碎玉佩,被里面的黑炎灼烧,又一斧头砍翻篝火,沾染到了惨白火焰,最终全都混合进入烈焰掌金焰之中,便形成了如今的黑白金杂色火焰。
除了丑了点儿之外,威力却是比之前好看的淡金火焰似乎跃升了一个层次。
还有生命值强化与经验值提升的问题。
在杀掉道观变脸人和那个被切了舌头的家伙之后,顾判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目前拥有的经验值总量其实是超纲了。
远远超出这两个异类所能提供的范围。
因为虽然一下用巡守利斧砍死了两个,但平心而论,它们的实力都不能算是太强,完全可以归结为比较弱的那一个层面之中,所以并不能提供太多的经验值。
那么,这些多出来的经验值又是怎么回事?
他想了又想,忽然间一拍额头,有些懊悔地道了一句,“可惜了啊。”
要知道篝火晚会上的那些欢声笑语、载歌载舞的人竟然可以被算作野怪,他当时真的应该不管不顾多杀一些才对。
可惜他当时被三个强大的异类压迫到几乎无法感知,无法思考的地步,浑然不觉在劈碎那枚玉佩后,用巡守利斧斩杀的那些“人们”,竟然给他提供了为数不少的生命值加成和经验值。
那枚被计喉称之为灵玉的玉佩,就像是一个开关,将它打开之后,一切都变得和之前不同。
黑纹顿时变得更加狂暴,而老学究似乎比他知道得更多一些,当即暂时放弃掉攻击的想法,转而开始抓取吞噬那些人群。
他真的应该在玉佩碎裂后,两道攻击还未到来的时刻,把身边的人再杀几个才对,毕竟,弱小就是原罪。这也是让他消除罪恶的最好方法。
这样的话,基本上就说得通了。
不对,还有一点说不通的地方。
顾判忽然想起来那叠银票,回忆许久后很是有些肉痛地叹了口气。
至少一千五百两白银,魏朝大通钱庄随处可以兑换的银票,貌似已经被他发火给烧没了。
就算是找,最多也只能扫出来一捧的灰烬。
他又是一声长叹,自穿越到此方天地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手握如此一笔巨款,结果还没有花出去一个铜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根毛都没有留下。
“还是这鹿皮衣服好啊。”
“就算喷火放火,它也能保持原样,甚至还有清洁保养的功效,比起其他一烧就破的衣服来,简直是避免耍流氓的最好手段。”
顾判收起斧头,低头看着多面人和道观消失后,却并没有随之化为灰烬的那具高大尸体,若有所思地开始了更进一步的挫骨扬灰工作。
关于这些异类,他杀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但是把它们砍死之后,却是出现了泾渭分明的两种死亡方式。
一种就如同这座破落道观,直接化为飞灰随风飘散,省去了他很多后续的收尾工作。
另一种则是像眼前的这个男子,还有以那些山林野兽为代表的异类,把它们砍死之后还会有尸体留下,必须要进行更进一步的处理。
比如说可以吃,或者是辛苦一点去焚尸灭迹。
所以说,异类也是不一样的,万万不可以偏概全,而是需要以认真负责的态度,对它们进行归纳分类,再加以深入了解研究。
顾判带着问题,很快将尸体处理完毕,迎着刚刚升起的朝阳,大踏步向前走去。
整整一个白天,他一边赶路,一边继续琢磨关于噩梦计喉的事情。
如果第七夜噩梦依然降临,那他的应对手段就要发生很大的变化。
不能再直接和那计喉硬拼,而是要走游击战、运动战的路子,用尽一切办法剪除其羽翼,消灭其有生力量,同时达到以战养战,壮大自身的目的。
双方此消彼长之下,他能够再从噩梦杀机中逃出来的概率就会又大上许多。
更何况,他现在还有了“黑白金”这样隐藏起来的杀招,出其不意之下,对付起受到红衣新娘创伤的计喉,说不定也能起到相当不错的效果。
还有那个突然之间就从人变成异类的老学究,发生在他身上的变化让顾判同样重视。
因为这代表着一种全新的,不仅他没见过,甚至没有在《异闻录》上出现过的新事物,以后是不是还会出现这样的人,他现在还不得而知。
老学究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出现了这种变化,他算是死了还是活着,还有没有自己原本的意识,都是需要细细思量的事情。
顾判沿着荒野一路前行,他准备先找到人群聚集的城镇,打探一下微云山所在的具体位置,然后便直接改道上山,去见识一下那汪突然变热的毒泉。
竭尽一切可能去变强,便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毕竟在这个越来越令人心生烦躁的世界上,太弱,就只能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凭异类甚至是同类去肆意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