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惨了点儿吧。”
很快将所有话本内容看完,顾判把书合上,想要发表一下意见,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终只能憋出一个凄惨的评价来。
在他饱经上一个时空各种小说洗礼的眼中,一连几个评书故事,全都是为了悲剧而悲剧的尴尬煽情故事,里面作为男主的顾生,活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天地不容。
还好他还有一位知心爱人,也就是红衣姑娘对其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不然实在是不敢想象,这货究竟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但是,书里的红衣被描写得也太过于美好高尚了,一次次地被顾生误解,却依然保持着真善美,散发着人性的光辉,简直和这一系列故事格格不入,硬生生营造出一个近乎完人的形象。
“我真有那么惨吗?”
顾判亮出巡守利斧,借着光亮如镜的斧面仔细观察自己那张脸,觉得还算能看啊。
那么,她到底想干什么?
真的已经精分了?
就这样一系列让他看一眼就会冒汗的故事,竟然会大受欢迎,尤其是备受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追捧,甚至做到了闺房私话,言必谈红衣顾生的地步。
当真是让人感慨万千,无语凝噎。
想不明白就先不去想,在条件还不充分的情况下,坚决不做钻牛角尖的傻事。
他很快就将这件事暂且放下,整理行装朝着前方的屏夏郡走去。
经过几天来的分析研判,顾判基本上可以认定,这里虽然流传着他和红衣新娘的故事,但她却并不在这里,甚至没有在此地出现过。
所以说,他也就不必太过紧张,钱大余这个身份还是可以用,想入城也可以入城,一切都还按照之前计划的那样按部就班便好。
半日后,挑着担子的顾判穿过城门,数十天来终于再一次回到了他所喜欢的大型人群聚集地中。
找了一间客栈安顿好之后,顾判沿街转了一圈,先四处寻摸着打探了一下项府之事,将听来的各种说法印证对照一番后,又来到一间茶馆的二楼雅座,随便点了些茶点后便眯起眼睛听了起来。
楼下没有说书先生,而是一个老头带着孙女在那里弹唱,但所唱的曲子内容还是顾生与红衣的故事。
顾判坐下时,刚好开始说“落魄顾生秀才不中,家产良田尽皆被占”一段。
他撇撇嘴,可有可无地听了几句,忽然发现这玩意出乎意料地有些好听,原本在他看来尬到无以复加的剧情,经由这小丫头的嘴弹唱出来后,竟然很快让他有了追下去的兴趣。
一段听完,他丢过去几枚铜钱,接着又听了一段,直到腹中空空饥饿难耐,才起身离开。
说来也怪,当他出了茶馆,又来到一家酒楼坐下后,忽然就觉得有些怅然若失,有些想再回茶馆去继续追更的念头。
这不正常。
一点儿都不正常。
边吃边想了片刻,顾判忽然透过包厢窗户,看到之前在茶馆卖艺的老头和少女正在沿街行走,而且就要路过酒楼的门前。
他心中动念,当即给了小二几枚铜钱,让他下去把人请到了二楼包厢之中。
“刚才我在茶馆听了一会儿,你们唱得不错,所以专门请两位过来,从顾生秀才不中,家产良田被占唱起,唱到我听过瘾为止。”
啪嗒!
一小碇碎银被顾判拍到桌上,“先付你们一半定金,唱到老爷我高兴,大大有赏。”
老头表情倒是显得平静,收了银钱后很快便弹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