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狗听闻此言,猛烈摇动身体,在虚空中再次刷出一行加红加粗的大字。
“甘霖凉!计圣君不信是吧,那吾就跟你详细讲讲那个半边身体残废家伙的身材样貌,再讲一讲他手上拿着的那两柄弯刀,你自己来评判一下,他到底是不是羏貊!”
随着一行行血色字迹的出现,本来开始涌动不止的墨色黑暗便又缓缓停息下来,篝火上方的虚影也长时间沉默不语。
许久后,它才从沉思中醒来,低低叹息一声道,“原来如此,你刚刚所说的那人,虽然并非是羏貊,却也和它有着极深的关系,若是吾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羏貊麾下所属第四使者,从万载之前便是羏貊某个姘头一手推出来的大将,此次应当是秉承羏貊之意志,降临此地欲要击杀你家老爷。”
“还有那两柄异兽盘踞的弯刀,应是羏貊亲手打造,又亲自温养之神兵,在上古之时也是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生灵之鲜血。”
“不过它羏貊算是瞎了眼,搞不清楚真实情况,便陷入到了那位业罗门徒和你家老爷的夹击之下,不仅自身重伤而退,还损失掉了那两柄弯刀,当真是大快吾心,好,好,好的很啊……”
悄无声息间,笼罩住一方水域的黑暗已然散去,更远一些的地方,一叶扁舟正划破水面疾驰而来,珞羽和护教法王立于其上,已经看到了那部在风雪中上下飞行的血书。
“你家顾老爷呢?”
“圣使身在何处?”
乍一见到陋狗的身影,珞羽和法王齐齐变色,同时开口问道。
“老爷如今身处断离山脉深处,正在追杀那业罗门徒和羏貊使者。”没有任何犹豫的,它又将刚刚写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珞羽紧追着问道,“他身体状况如何,有没有受什么伤势?”
身体状况糟糕到了极点,不是有没有受什么伤,而是从头到脚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好地方……
计喉当面,陋狗是绝对不敢将所知的真实情况写出,只能是避重就轻,在虚空中刷出一行红字,“老爷受伤不轻,不过那两个家伙更惨,尤其是邪神羏貊派来的使者,已然半身不存,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在吊着,这么些天过去,他怕是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至于业罗门徒与千羽湖主,老爷让吾回来报信的时候,他们的状态也很差,至少比老爷差上很多,所以老爷才会不眠不休一路直追了下去,不想给他们任何休养恢复的时间。”
珞羽思索片刻,断然决定道,“既然如此,那还要劳烦你带我和法王沿原路返回,寻找圣使留下的痕迹,用最快速度追过去,襄助圣使一臂之力!”
陋狗忽然间便有些着急起来,这愚蠢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上杆子去给那恐怖到了极点的业罗门徒送人头吗!?
如果她回去死在了山里,它可就完完全全搞砸了老爷最后离别前交代的任务。
不行,绝对不行!
它虽然蠢笨胆小,贪生怕死,但也绝不能将老爷最后交代下来的任务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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