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判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确实是脚踩实地的感觉。
这是一片光滑到几乎找不到一点儿毛刺的黑色平面,上面还有横平竖直的白色亮线,没有起点,也找不到尽头。
就如同是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棋盘,而他身处其上,倒是像极了一枚渺小如尘埃的棋子。
悄无声息间,一道有些发福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顾判露出一丝莫名笑容,静静注视着“许徵衡”从无到有,从虚幻到真实,等待着他完全现身后才淡淡说道。
“来了?”
他并没有直接抡起斧头劈砍过去,甚至就连杀机都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语气平静宁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似乎他和他并不是即将开始一场生死对决的敌人,而是一个村子里关系不错的老邻居,吃完饭出门遛弯时总要碰到一处随口闲扯几句。
“许徵衡”却仿佛是第一次见到顾判一样,虽然依旧是那副平淡微笑的表情,但看向他的目光却充满了惊讶、疑惑,以及审视。
就这样一直过了很久,他才微微点了点头,“来了。”
“吃了没?”
他又是微微一怔,“吾并不需要吃饭,不过若是说这具名为许徵衡的躯体的话,它确实每天都会准时进食。”
“吃了就好,现在这种世道啊,能吃饱穿暖就已经是很大的幸福了。”
顾判悠悠叹了口气,真的又把话题引向了更加深入的地方,“人们有句古话,叫做饱暖思***,饥寒起盗心,不过对于福王殿下来说,饥寒是不可能饥寒的,大概这辈子都没尝过饥寒是什么滋味,所以也就剩下了饱暖思***这一个可能,那么我就很想知道,在酒足饭饱洗干净之后,你会和王妃们做那种事情吗?”
“许徵衡”沉默许久,才微微摇了摇头道,“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这就有点儿意思了,俗话说食髓知味,更何况是久经花丛的朝廷藩王?还有句古话说得好? 叫做口嫌体正直? 那么你是如何解决这具身体的自然生理反应的,难道要靠梦怡吗?”
“许徵衡”不得不再次陷入沉默? 理解许久才大致弄明白了这位顾国师所要表达的意思? 然后很认真地回道,“对于非生存必要的各种习惯? 吾等自然而然便会将之纠正改变,所以并不存在上述种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