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嵇言讫。
“你的问题接二连三,等哪天闲暇之余再作回答。”西门悦悠然调笑一句,不予正面回应,于此敏感微妙期间,有一种主动点燃战火的味道。
龙嵇黑眸闪烁杀意,西门悦的话语似掌控主动权,一言一语均牵着他的鼻子走,此举令他沦为被动的地位。
但,碍于情况不明朗,西门悦身藏重重迷障,凭此迷障越是肆无忌惮,施加给他的压力则越盛,心情愈加惶遽。
“此行目的很简单,新仇旧账一起清算。”西门悦端起酒杯,复笑道:“我这个人向来我不喜讨价还价,凡事儿都要讲讲理儿,往往对方偏偏都不跟我讲理儿,看来今日也避免不了一战。”
“旧账?”龙嵇眼神倏烁疑惑,对新仇倒是心知肚明,远日无仇,井水不犯河水,双方此初有交集,何来旧账?
众人自思,即使没有龙牧事件,今日西门悦依旧会出现在北寒之地。
奔旧账而来,这一战并非苍龙阁是受怨一方,原来西门悦曾受怨一方。
但,这个旧账不知苍龙阁何时有负于他,致使不远千里迢迢来算账。
这么说来,西门悦早有准备,简单来说,是有把握对抗苍龙阁的资本。
这一想法,浮现在众人脑海中,原本尚举棋不定,此刻已落子。
肯定了猜测,西门悦与老道士的关系匪浅,无形当中复加一层保护伞,
当然,龙嵇及十二王者也是此般想法,若动手起来更蹑手蹑脚。
“龙皇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见龙嵇神色疑惑,西门悦玩味笑了一下,说道:“今古一千五百年正月初十申时,据柳老头说,那天正淅淅沥沥地下着毛毛雨,苍龙阁强卖了云岚拍卖场,也就是如今冰龙城的苍龙拍卖场。”
“也正是有了苍龙阁带头,余着门派如法炮制,放开手脚分割云岚宗,相信这一点,龙皇不会否认的吧!”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八千年前的旧事,很多人均忘记一空,若非今日被重提,还真的没谁想出。
苍龙拍卖场是苍龙阁,这一念头一直根深蒂固于脑海中,没人会认为那是云岚宗的产业,甚至很多人都遗忘了。
有辈分高的人想起那件事,开口道:“当年,上古终结后,云岚宗短时间内迅速衰微,也终结了称霸西荒万载的神话,正如西门悦所言,苍龙阁的确率领瓜分云岚宗产业的先锋,致使成为了一股热潮,云岚宗从此一蹶不振。”
“没想到西门悦身为末代宗主,也就是亡宗之主,尚还惦记这世仇,此举令人不解,既然有能力讨回公道,为何没能保住云岚宗,区区一个阴神谷怎能是西门悦的对手,这也疑点重重。”
龙嵇听闻西门悦徐徐道来的旧账,神情不禁怔了怔,好一会儿,龙颜大怒,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结果他蹬鼻子上脸,简直欺人太甚,任谁忍得了。
此举无疑如头上拉屎拉尿,是个人均难以忍受,何况是龙渊的皇,龙家的主,苍龙阁的头,身份高贵,实力强横,代表不单是个人,而是一个整体。
“竖子,一派胡言,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若汝也,不得其死然。”
龙嵇火气大肆泛滥,冲冠眦裂,全然爆发到极致,众人心头狂颤,身为一代强者被一个后辈激怒,已然丧失风度,可这些龙嵇通通抛之九霄云外。
龙嵇身边十二王,均万目化作炽热火星,熊熊燃烧,仿佛顷刻都将西门悦焚烧殆尽,不仅如此尚挫骨扬飞方止。
原本碍于老道士赫赫威名,三番五次地压着无边郁闷之情,随着西门悦这张嘴越积越多,不知不觉已如蛰伏的火山,得不到宣泄整个人将要爆炸。
西门悦旧事重提,一来无非是想借着老道士的威名,谋取利益。二来则是逼他们动手,好让老道士寻借口出手。
看龙嵇、十二王赫然而怒的这幕,众人嘘唏不已,也不是没有道理,苍龙拍卖场是青龙地界规模最大,行内暴利最高,是苍龙阁的主要命脉支柱产业。
若切断苍龙拍卖场这一渠道,无疑断了丰厚收入,甚至都影响苍龙阁这庞然大物的帝国正常运转。
可想而知,拍卖场对苍龙阁是何等的重要,而西门悦却狐假虎威,扯着老道士的大旗中饱私囊,处处惹是生非。
甚至有人想,红莲教神罚之禁区内,也可能是老道士出手相救。袁家老祖被斩一事也可能是老道士暗中作梗。魔掌下湮灭三十余强者也可能是老道士所为,毕竟听闻老道士最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而隐藏暗中自个儿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