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悦已奄奄一息在百万雷电中苦苦挣扎，估计活不成了，但是……”老国相说道最后，欲言还休，似有难隐之言般，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老国相有一个老毛病，往往说话都说到一半。

但内行人都知道，此乃是“天机不可泄露”，不然将成倍折寿元，甚至遭受天谴并非是什么罕见的事。故而，占卜师往往不会说出口，因为不能说。

但此刻，二王子完全顾不上老国相的难言之隐，跟他心里藏不住疑惑的性格，活脱脱的一个直性子，有话就问。

“二王子，天机不可泄露。”老国相叹了叹气，无奈地回道。

二王子紧紧皱眉，对老国相的十句都离不开这一句，感到深深的不满，依旧不死心地问道：“就说西门悦能不能活下去？这个总可以说了吧！”

“老相说不好，也不好说。”老国相以不确定的语气回答道。

在二王子看来，故弄玄虚，恨不得上去狠狠暴揍一顿，奈何众目睽睽，也不敢壮着胆子，况且前方还有一道伟岸的身影，让他看一眼都觉魂儿都丢了。

就在这时，那一道伟岸身影轻轻说了一句，“不要为难国相。”闻言，二王子瞬间笔下嘴巴，没有再说什么。

“国主，老相命不久矣！”老国相突然开口道，神情之上显露落寞之色，这一句话恍若在告别，更像下定决心。

“国相，您这是？”秦睿大惊，转身看了看老国相，最终目光落在火焰阵法之中，特别是冲天的九根火焰，疑惑问道：“那一千载寿元吗？莫非是？”

“正是。”老国相微微点头，以印证秦睿的内心想法，不由苦笑道：“此一趟全耗费了，恐怕一会儿就……”

话音落地，五千万大军大惊失色，熟悉占卜之道的人都一清二楚，窥探天机乃是逆天之举，是触碰禁忌的存在，少则折寿几载，多则折寿万年，甚至最严重的导致死亡，并非什么稀奇的事。

国主言之老国相有一千载寿元，只是一夜之间消耗殆尽，究竟他窥探到什么天机，竟然付出此般严重代价。

纵然老国相没有把话说完，但众人听到耳朵里，不难猜出他后面要说什么，但是没有人接话，甚至连一向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二王子，也格外安静。

“既然老相命不久矣！索性让大家过把瘾，知道天机是什么也无妨。”老国相不慌不忙地说道，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占卜师都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当他们踏入这一天“不归路”之时，已全然想到后果，纵然不知，他们前辈也郑重地告诫之，所以说都做好了随时死亡的准备，譬如眼前的老国相。

“国相，您请说。”秦睿颇沉吟道，能让秦睿在国内用上“您”字的，唯有老国相一人享受到，尊重程度不言而喻。

老国相道：“老相利用火焰之魂，在命运长河中探索一番，竟然找不到西门悦的命运之线，这就很奇怪了，按照命理来说，这完全是不可能的存在。”

“寡人虽不懂占卜一道，命运之道略懂一二，所有人的命运都在那虚无缥缈的命运长河之中，这一点还是有一定把握和肯定的，但是对于有的人命运不在命运长河中，此言闻所闻未。”秦睿一听，不由深深紧锁眉头沉吟，确认地问道：“国相，此事确定无误？”

“国主，以老相目前的占卜造诣乃是确认无疑的。”老国相坦然说道，旋即话锋一转，“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导致，在命运长河中寻不到命运之线。”

“国相请说。”秦睿说道，一时间不由兴趣所致。平日里两人常常促膝长谈，对于命运一道乃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一旦有了新的发现，谁都会激动。

“老相造诣不够所导致，唯有这个解释了。”老国相苦笑道，很显然这一句话为调侃之意，或是在最后时光里，告诉世人一个道理，学无止境。

沉默一会，“但，老相大胆猜测，西门悦可能是无命运之线的人，或者隐藏得极其之深，世人很难窥探出来。”

“那您的寿元？”秦睿身为一代雄主，瞬间也觉理不清思路，这哪跟哪的，既然没有窥探出，寿元怎会损耗？

“西门悦的命运之线没有窥探出来，但老相我从另一方面窥探。”老国相故意卖起关子，让众人汗颜，都什么时候了，尚还有心情玩起关子来。

说道这里，老相再度陷入沉默一会儿，也没有扫视众人看谁有没有猜出来他的谜底，依旧老神自在阵法之中。

良久，秦睿缓了一口气，问道：“那如何了？”

看到国主这个表情，有人已猜出国主必定猜到什么。因为在场之中，唯有国主跟国相大人走得最近，可以说国相大人乃是国主的心腹，也像亦师亦友。

“可能发生了不妙的情况。”有人扑捉到国主脸上略微沉重的表情，再加上缓了一口气的神态，也没有放过。

熟悉国主的人知道，定大事不妙，但不知是何事，竟引得国主如此重视。

可说到关键时刻，老国相却选择没有说出去，众人静静地等待许久，却不见有任何的回应，不由投去深深疑惑的目光，希望老国相说来，解满腹疑惑。

秦睿并没有追问下去，可这时耳边传来一道细小的声音，不用辨别也知道是老国相传音，不由仔细聆听下去，听只闻：“国主，长煌国气数已尽。”

老国相传音完毕，秦睿整个人神情大变，回音冷冷地询问道：“国相，这开玩笑不得，莫要扰乱寡人视听。”

老国相不以为意，徐徐地回音道：“国主，正是老相窥探出此天机，才导致千载寿元耗尽，此乃天谴。”

“怎么可能？”秦睿深深皱眉，一脸不相信，但内心已相信了八分，毕竟老国相是他最信得过的心腹，从不会拿此重大事情来开玩笑，但是真如老国相所言，那么问题真正的严重了。

答案很快就浮出水面，如今正值和西门悦大战，能灭长煌国的人自然浮现出来，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