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弱者，没人站出来，这是我从来没有怪谁。十万多年过去了，我变强了，他们厚着脸皮过来，不觉得自己很可耻吗？诸天谁有他们可耻？”
“公平而言，从来就不适合在这世道，唯有强者，你说正就是正，说邪就是邪，如此简单的一个道理罢了。”
“本宫一直相信，因果报应，不管是谁，都逃不掉，你可知明白？”
“哈哈哈……”
“我连生死都看透了，难道还畏惧因果报应不成？”
“如果本宫用一个人情，去改变你一时的立场呢！”
“上古末代的确欠你人情，但这个人情在上古时代可以要求做任何事情，但这一世可不行了，或等我报仇之后重新有效，你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去！”
“如果本宫再加一个呢！”
“虽然不行，但可以说说看。”
“她，本宫从死亡边缘救下的。”大红袍女子指着昏死过去的妖凌儿，左臂不知何时续上了，徐徐地说道。
西门悦原本双手枕头，面朝青天躺在鲲之背上，闻言，站了起来，双眸落在昏死在地上的女子，端详了一会儿，语气激动地说道：“她，妖凌儿？”
面容有些熟悉，气息更熟悉……
大红袍女子没有说话，等于默认了这一件事。
西门悦一闪，落在沙滩上，俯下身子，双手抱着妖凌儿的娇小身躯，静静看了一会儿，她那激动的余热尚滞留在俏脸上，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当年的小丫头，如今长成一个亭亭玉立少女，时光一晃过去，已是一万年之后。
“丫头，醒醒……”西门悦笑了一下，指间涌出一缕柔和之光，形成一股暖流没入她的体内，从小腹散到四肢经脉。
仅仅两个呼吸时间，妖凌儿悠悠睁开眼睛，映入眼里的是一张熟悉陌生的脸庞，愣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无比激动下喜极而泣，带着哭腔声紧紧涌入他怀里，喊道：“大哥哥……真的是你吗？”
这一刻，妖凌儿不管眼前是梦，或还是现实，拼命地抱住不让他再离开一步，是梦也罢是现实也好，都不重要。
一万多年了，她都活在内疚中，都活在噩梦中，今，大哥哥突然归来了……
是美梦也罢！她要努力守住！
看着怀中哭得稀里哗啦的小丫头，西门悦心疼地捋顺她的长发，难得流露出温柔的眸光，柔声地笑道：“好了，傻丫头，你快把本公子给勒死了。”
“我就不——”妖凌儿听闻，抱得更紧了，害怕一松手大哥哥就消失不见了。
“这些年，还好吧！”西门悦无奈，只有随口转移话题，任由她泪水泛滥在黑衣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不说还好，这番话一出，妖凌儿哭得更厉害了。
西门悦像对待妹妹一样，轻轻拍着哭得颤抖的妖凌儿，温柔笑道：丫头，看得你哭得这么厉害，一定过得不错吧！嗯，修为也突破到千脉君主境了，不错！不错！想当年，比起你大哥哥，也仅仅只差一线啊！”
原本妖凌儿想违心地说“过得非常好”，可听到西门悦这番话之后，撅着嘴巴，无比委屈地说道：“这些年，妖凌儿一点儿也过得不好。”
西门悦视妖凌儿为妹妹，当听到这句话时脸色一沉，亿万杀机迸出，“谁欺负凌儿了，大哥哥灭他九族。”
“呃……”妖凌儿被杀机吓住了，本想着说着那些话是想让大哥哥多多关心她，谁想到大哥哥要灭仇人九族。
她当然不会怜悯仇人，是害怕再一次害怕失去大哥哥，毕竟仇人背景之强，不是大哥哥一人能抗衡了。
旋即慌忙改口道：“没，没有，凌儿这些年过得很好。”说到最后，脸上配合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哥哥不喜欢说谎的孩子。”西门悦心中明了，板着脸色冰冷说道，言下之意，不从实招来，势必抛弃她。
“大哥哥……可以不说吗？”妖凌儿低下头，一手紧紧捏着衣服，弱弱地回道：“凌儿，这不是活活好好的，就……”
“不可以。”西门悦摇了摇头，霸气道：“捅过天大哥哥都不怕，还怕几个小虾米不成？带去离得最近的仇人地盘，大哥哥灭了他九族，刨其祖坟。”
欺负本公子的妹妹，显然不给本公子面子，当然要砍死他，灭他九族。
不知不觉，西门悦隐藏在内心的魔性基因，在这一刻被激发出来。
妖凌儿把心一横，像一个委屈的妹妹向哥哥诉苦，一不做二不休，“大哥哥，千叶宗一个长老曾将凌儿重创，若不是因为大姐姐救命，凌儿早见不到你了。”说到“大姐姐”之时，猛然想起一件事，她从西门悦怀里挣脱，一把抹掉一大片眼泪，朝大红袍女子背影躬身行礼道：“谢谢大姐姐救命之恩。”
大红袍女子微微摆手，表示不用感谢，此刻她心中一颤，翻滚惊天海浪，暗觉不是好的兆头，深吸一口气之后，徐徐地说道：“西门悦，后辈的事自然由她们去解决，这是属于她们的劫难，也是成长路上必不可少的磨难。”
西门悦上前一步，双手负后，目光噙笑看着她的侧颜，轻轻地笑道：“你，似乎忘记了，本公子在魔界是半壁江山的魔帝，你这些正道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在魔界就是个屁。”
说完，西门悦没有理会大红袍女子，迈步朝鲲走去，“丫头，我们走。”
大红袍女子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目送西门悦和妖凌儿乘鲲破浪离开。
……
鲲的千里之背上，两人犹如蚂蚁一样，妖凌儿激动久久不息，鲲，传说之物，鲜有出北冥，而今被大哥哥驾驭而来，莫非是……不由好奇问道：“大哥哥，鲲，是你坐骑吗？”
“非也。”西门悦摇摇头，莞尔一笑，“是朋友。”
妖凌儿狐疑了一会儿，改口道：“一万年了，你都去哪了？”
自上一趟中洲之行，在荒炎世界被布局谋杀，西门悦原本以为灰飞烟灭了，谁曾想还没死透，再一次复活之后，正是出现在冥界的北冥之海。
在北冥之海时，他的确睡了一觉一万年，之后身体还很虚弱，在此期间认识了如今乘御的鲲，名大鲲，是神鲲一族，正处于幼年时期，不能口吐人言。
经过百年养伤，他倒是折磨出一些东西，比如这具体质具有半重生之能。
尚具无穷力量。
这一次他感应到比之前更强，具体强到何种地步不得而知，再死上一次还能不能复活，这些就不知道了。
当然，不是这具体质的重点，重点是不知道是何种体质。
“睡了一觉。”西门悦随口说道，这事说来复杂，没必要跟妖凌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