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这边的军心士气没有任何的颓唐,毕竟麾下将领,这个时候请战的决心都是极强,一路行来,只有凌统一战,因为冒进邾城甘宁所在,受到小挫,可以说都是军心士气极为鼎盛的时期。
又怎么会因为这座军寨的激烈厮杀程度,稍稍动摇战意,这个时候从周瑜的目光视线到达的地方,江东军甲士一路杀过去,锐气还没有失却半分,对加苏飞防线的其余军寨都是采取牵制的战略。
而主要进攻的还是韩捷这处军寨,只要韩捷所在的中间大寨一倒,其余各处江夏军都会产生莫大的崩溃之势,抵抗意志再也不会存在。
相反,只要韩捷这边的厮杀声还是沸反盈天,那么江夏军其他各处的军心就是放在肚子里面的。
最强之矛和最强之盾的较量,就在这方圆地带进行着激烈的交锋,韩捷之后就是苏飞阵营,苏飞之后,就是黄射中军。
周瑜打的算盘就是要一鼓作气,长驱直入,韩捷若死,后面的抵抗意志还能有多少?不过就是如纸一般。
军寨上下,箭矢和擂石相互交错,厮杀之间,江东军甲士还是没有一点犹豫,韩捷这边的营盘已经是千疮百孔,仿佛随时随地都会骤然的崩塌,而就在缺口之间,来来往往还可以看见江夏军的士卒,不断的扑杀,将失去的豁口重新夺回来。
一寸山河一寸血,就是如此,尸体在战场之上不断的堆叠,本来日头甚高的正午时分,周瑜这边一分分辅军已经是开始埋锅造饭,而韩捷这边,只能是匆匆忙忙啃点干的,就着冰凉的水咽下去。
阳光毒辣,厮杀却一直没有停止下来,炊烟一股股的升起来将太阳似乎都遮了下去,前面一排排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情景渲染之下,就仿佛无数的战魂升上了天空,在天上不断盘旋,渲染着这悲壮的一幕,似乎恨不得想要遮住太阳,让夜幕早一些来临,早些收兵罢战。
一支江东军敢死之士再度被杀退了下去,一返回这边,就躺在地上,狠狠的喘着粗气,再也站立不起这般,吕蒙上前禀告道:“都督,是不是让儿郎们先退下来,暂缓进攻,歇口气?好饭不怕晚,咱们……”
吕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周瑜只是沉声说道:“子明,吾知道汝部伤亡过重,但这等形势,对面江夏郡的兵马都没有歇口气,咱们凭什么歇?”
“吾有数万儿郎能效死,他们的锐气还没有使干净,而对面兵马,满万之数恐怕都有待商榷,难道就全是有必死之心?这场仗吾势必是要打到底的,而且要彻彻底底的打垮他们。”
“你看远处,在长江对岸,还有上万的荆州兵马,这一场仗,多耽搁一天,那一边就会多些机会扭转战局,即便不是全师而来,添油增兵之下,吾等又会多难啃?师老兵疲,兵家大忌,一旦如此,将士厌战,咱们就只能是灰溜溜的游回江东!”
周瑜继续说道:“咱们就只能一鼓作气,拿下他们,即便是离开江夏郡,咱们也要以全胜之势回返!”
吕蒙是一颗好种子,周瑜说话的语气虽然严厉了一些,但言语之间,说不出的就是看重点拨之意,是以,周瑜难免就多说了几句。
类似于黄盖,程普这等老将,行军作战之中虽然有自己的一定的想法,大家有什么也都是商量着来,毕竟这些老将的辈分还要高一些,是孙坚时代都跟随出生入死的老将了,他们能统兵,也打得熬得,临阵之上也从来不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