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这个时候选择了听从自己兄长所言,按捺了下去,蒯家和蔡家一是襄阳,二是中庐,两者都是荆州本地数一数二的豪门士族,两者已经互通书信,就是要共进退。
其他人尚且还好,但是他们如何行事,心中却是早有计较,蒯良蒯越兄弟二人虽然说性格有些不同,但总归都是聪明人,蒯越便是了解了自己兄长的意思,这个时候不应当跳出来。
蒯良怎么都是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选择了再慎重一手!
傅巽说道:“琮公子此言差矣!吾方才所言,琦公子仁德,盖因其继承景升公遗德……”
刘琮还没有等傅巽的话说完,便是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傅巽的面前,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一剑斩下:“吾先前曾有言,对不起荆州万千儿郎之人,吾绝不饶命,况且此人一而再,再而三离间我兄弟二人之情,当斩!”
一颗人头,滚落在地,刘琦此时有些不知所措,昨夜刘琮对自己所言,他是会杀人的,原来琮弟,真的会杀的啊……
刘琮转身又道:“韩嵩,通曹卖刘,先父在世之时,此人便是软弱无能,一心降曹。好教诸位知晓,若愿意投奔曹操,又何必接受先父之恩德,先父看重韩嵩之贤名,提拔,信重,皆是任用,此人,不配谓之贤能,当杀!”
韩嵩急忙往后躲闪,却见魏延大步流星的上前,取出佩刀,一刀便是结果了韩嵩的性命,此时此刻,堂下已经是鲜血淋淋,刘琮环伺了一眼堂下诸人:“诸位,琮的刀,利否?”
“伊籍,汝一心向着刘备,人各有志,吾也既往不咎,念你上任以来兢兢业业,虽有小瑕,但总归没有降曹之语,现如今刘备已死,你若愿意继续担任荆州僚属,今后便好生做事,若无心在吾手下做事,便挂印去吧!”
伊籍这个时候也是只是羞愧的跪拜在地:“籍,愿为主公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
刘琮站起身来,“一桩桩,一件件,某心中都有数,你们当中,有一些人有想法,但不敢说,有一些人有想法又说了出来,但是,太过分了,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那么就,死吧!”
在场众人后背心齐齐一凉,刘琮说完之后,便是转入到了后堂之中,魏延率领兵将齐齐将堂上诸位官员围住,只见魏延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除先前被杀的韩嵩,傅巽之外,所念之人,一律拿下,斩首示众,别驾刘先,功曹王粲,主薄綦毋闿,治学从事庞季……”
一长串的名字被念完之后,魏延大吼了一声:“拿下!”
斩首这种事情,刘琮进行得极为果断,迁延下去,不知道要生出什么样的乱子,是以直接就在前庭将数十名官员斩首,一时之间,惨叫之声,破口大骂之声,响彻刺史府。
襄阳僚属,被刘琮几乎扫了一半,刘琮的屠刀已现,但是谁都知道,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值得庆贺的,这些人都是被士族推上前台之人,一些真正在幕后主导之人,根本就没有浮出水面。
所谓的士族门阀,又岂是杀几个人就能够根除了的,甚至一些明面上的人,谁都知道他的主张,但是别人低调啊,没有表明观点,也不好杀之。
毕竟,通敌者可杀,投降者可杀,但即便是一国之君,也不可乱杀人,否则便是被冠以暴虐之名,要知道,杀人也要服众,否则你还想不想下面有人给你治理地方,处理大小事宜了?
这一次,刘琮是真的掀桌子了,诸葛亮并没有在列,因为他这边的事情还要多,这一些事情等到太阳落山,一个个人头悬挂在襄阳城城楼之时,诸葛亮才匆匆忙忙的面见刘琮。
“主公,此次,是否有些……”
刘琮放下了手中的卷宗,“杀得太多了吗?”
诸葛亮道:“不错,要知道其他人还好,名士王粲,主公实在不该杀之,当初黄祖杀了一个祢衡,便是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这……”
王粲的名声很大,是建安七子之一,刘琮并不后悔:“此人,一意降曹,当杀!”
刘琮道:“荆州面临的最大敌人并非曹操,而就在于内部,吾今天痛下杀手,就是要向世人表明,荆州文武当中,刘与曹,只能选择一个,既然大家理念不和,分道扬镳就是!”
诸葛亮叹息了一声:“主公如此,岂不是将自己逼入了绝路,将来恐怕和曹操再无回转的余地!”
刘琮说道:“难道孔明是想我和那张绣一般,曹操会善待于我?”
刘琮想起了另外一个时空,自己和张绣不一样啊,张绣毕竟是和刘备一样,是刘表让他客居屯驻在南阳郡,虽有武装,但并不是一方诸侯,张绣的威望只存在于自己的兵马当中,百姓和士人当中并没有多少建树。
而刘琮则是不一样,说起来,即便是刘琮本身的威望不足,但是凭借着其父刘表治理荆州这么多年,在百姓和士人的心目当中,威望都是很高的,大家只认刘家父子,曹操那边还没有多少的民心可言。
是以即便是刘琮全盘降曹,自己也难以得到一个好的下场,刘琮微微一笑:“没有回转的余地?什么时候就有了?从来没有,这条路,只能如此走,就如那刘备刘玄德一样,曹操绝对不会放过他了,吾既然立下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的誓言,又何尝有退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