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要打,可以,你率自己本部军马打就是了,你且立下军令状,师君到时候追责起来,吾也好有说辞!”
“善!”
杨昂再也不迟疑,立刻便是调动军马,他回下正军还有一万三千多人,其余杂七杂八的或则加起来也已经接近两万,杨昂动得很快,迅速布好了军阵,但没有着急冒进,而是做出了邀战的姿态,倒是好大一番场面。
张飞抵达之后,立刻便是向着杨昂的麾下部将张文发动了第一波进攻,这第一次的进攻,算不上全力出手,作为宿将,张飞往往考虑得更多,会不会因为贸然而动产生一系列不好的后果,而敌将的本事如何,他还不知道,仅仅只是靠着表面情况,做出分析,总而言之,这不是一个一打就垮的对手,见过血,勇力国人,颇有领兵之能,从排兵布阵上面也可以看得出来,张飞这是要试一试此人的成色如何!
张飞作为玄德军的统帅,也自有一番气度,虽然说扑击做得谨慎,但是他远远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张飞有信心,他绝对不会失败,不管面对怎么一样的对手。
即便是试探,但是张飞也不愿意弱了名头,两军对垒冲杀,近万人纠结在一起,汉中兵宛如一股黑色的洪流一般,拍打在岸上,一波波的冲势,觊觎着张飞背后的益州疆域。
前方战事烈烈,杨昂到了自身军寨之上,此时城头之上吹起的微风,总算让人感到不那么的烦闷,杨昂身为张鲁身边的将才,已经历经了不少的风雨,也算是见惯了大场面之辈。
当年在同辈人之中的他显得那么的碌碌无为,毫不出众,可是如今,靠着军功的他反而一直在一波一波的乱潮之中活了下来,现如今添为大将,正碰上了这等风云际会之时。
杨昂这些年来做得最为豪气的决定,便是与张飞开战,这样的决定不可为不唐突,好不容易决心做出一番大事,但是时机却是不对,谁都知道,有刘琮在这里,葭萌关恐怕打不下来了,甚至他们这一支兵马还会有危险。
不过刘琮到葭萌关以来的表现实在太差,杨昂就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虽然这个时候战事才刚刚爆发,张文兵马不必说,在汉中也算是一流的,而身后还有杨昂一万余大军,而张飞后面也还有兵马的。
真正的大战还远,更不用说他们是靠着有险地为屏障的军寨平推而出,哪有那么轻易容易败的,可是只有身在上层,心思清明者才知道,刘琮兵马是如何的强横,周遭诸侯已经没有一个可以轻捋其虎须……
密密麻麻的人影不断的向着张飞的营盘推进,双方厮杀甚烈,不管作为哪一方来说,都是打出了这场战事的水平,尽管前线被攻破了几座营盘,但对于张飞来说无伤大雅,若是这场战事就这么打下去的话,即便自己堵不住张文的疯狂进攻,也定然要对方付出极大的代价。
在战场之中,儿郎的性命又岂是能够轻掷的?一但挫了锐气士气,后有杨昂的上万大军,还不是能够最快的抵定战局。
退一万步讲,即便张飞还有援军,此次汉中军已经占据了先手。
张飞虎目一睁,不断的发出一道道援应的军令,整个营盘已经成为固若金汤之势,这般情形之下,张文只能是不断的进攻,以求找到破绽,但这样不断的进攻之下,极易演变为添油战术。
“杨昂将军那边如何?援兵可准备好了?”张文问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员亲兵灰头土脸的进来道:“将军,杨昂将军催促我们尽快拿下这个营盘,援兵调来了八百精壮,一千辅军!”
“有兵就行!”张文站起身来:“若是再不来兵莫不是要吾军中儿郎的血留个干净?”
“这几天我军的伤亡情况如何?”
行军司马上前道:“大帅,阵亡一千余人,伤两千余人!”
一场战事,将张文部下的骨干基本打干净了,可以想见,已经白热化到了何等地步!
“将军,给儿郎们留下一点种子罢!”一员将领苦苦哀求道。
张文道:“你这是让吾为懦夫,某岂能应下,退下去罢,切莫再言此事,违令者斩!”
众将只得呐呐后退,待得众人退下之后,张文才对着空荡荡的营帐沉思了半晌。
是夜,张文挑灯进攻,愈发猛烈,此时的荆州战力委实彪炳,张文也确确实实为之震撼,不过并没有产生一丝畏惧,有条不紊的组织起了进攻。
天刚亮的时候,张飞已经退下去了,这营盘已经被他们拿下,随即,杨昂立刻挥兵前推十里,对于杨昂这员宿将来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这员擅攻的宿将就地取材,补给线又短,本该行防守之事的他反而进攻得风生水起。
而张飞却相反,本来就是为进攻的一方,却做起了防守的鏖战之势,只待张文锐气丧尽便反扑过来。
本该防守的一方进攻得如火如荼,本该进攻的一方防守的井井有条,张飞亦是挑灯迎战,倚靠着地形营盘,且战且退,不断的防守与收复营盘。
张文站在坡顶看着密密麻麻的火光出现在这旷野之上,厮杀之声沸反盈天,“杨昂将军传来斥令,言我军数日未尝进一步,督促大军尽快攻破张飞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