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普通的一场私人谈话,实际暗流涌动,做着无声的较量。
宋律生是一位天赋异禀的商人,拿捏人心,掌控价格,斤斤计较,还有一股狠厉,必要时无所不用其极。
Moses与他谈了许久,未果,便把话题往宋惟诺身上带。
刚开始还聊些乡土风情,后来话题越来越偏,很是大胆露骨。
“东方女子很有韵味也很神秘,对西方男子有独特的吸引力。不知道惟诺小姐,喜欢粗壮的男人吗?”
Moses是典型的欧洲人,白肤金发碧眼,连睫毛都是金色的,着西装撑黑伞,谈吐言行自有绅士做派。
但对宋惟诺来说,Moses给她的印象,停留在他身上浓浓的香水味,浓郁到有些呛鼻。
男人说荤话,不过是为了逗小姑娘脸红。时不时听宁珂在耳边吹气撩拨,宋惟诺的脸皮厚了不少。她扬了扬好看的眉,一点忸怩都没有,言简意赅:“女人谁不喜欢?”
Moses眨了眨眼睛,金色的睫毛扑闪,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男女互补,只有西方男人才能真正填满女人的空虚。”
话已至此,对方言语里的自大,以及无意中表露出来的优越感和歧视,令宋惟诺很是反感。
“Moses先生怕是有什么误会,一杆进洞很好,但别打偏了。女人都是长了牙齿的小怪兽,若真出现意外,‘咔嚓’断了,也实属正常。”
说着,女子还伸手比了一个折断棍子的动作。
看到身旁的男人碧蓝的眼睛里闪过慌乱,她满意地笑了。
Moses显然没有料到以保守着称的东方女子,竟然会面带微笑说出如此骇人的话,内心忐忑自是坐立不安,寻了借口很快就离开了。
看着对方落荒而逃,一直坐在沙发里看戏的宋律生笑了起来,笑得狂放不羁。
宋惟诺把腿上的口译本合上,圆珠笔别在上方的线圈里,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
“你这个女人,真有意思。”
宋律生摸着下巴,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幕。
“还有脸笑,Moses嘲笑的,也包括律总你在内。”
“不是还有你为我们正名?”宋律生一脸玩味地看着她,“关于男人棒不棒这个问题,女人才最有发言权,不是吗?”
宋惟诺扶着后颈,活动僵硬的肩颈。
“是。”她拖长声音,语有不满。
男人真是敏感又自大,这种关键时候还嘴硬地要女人来为他们撑颜面,活该被误解、被歧视。
Moses的离开,意味着临时加进来的工作提前结束了,宋惟诺不愿多留,动手整理自己的东西起身离开。
“给你说件与宁珂有关的事,你应该会很感兴趣的。”听到宁珂的名字,宋惟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望着坐在单人沙发里的男人,复古水晶灯的璀璨落在她的眼睛里,像星子。
“为什么这些年,宁珂身边一直没有女人。”
潜意识告诉宋惟诺,这个问题应该由她亲自问宁珂比较好,可她管不住自己的腿,走回来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看着女人的反应,宋律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