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刀颇不容易的寻到了如意镖局前,眼望着那如今紧闭的两扇大门,他眉锋微皱,摇了头。
想如意镖局鼎盛之时何等威风,如今出了事门前冷落,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在眼里让人心里惨惨的。
赵小刀背着手打量了一阵,然后走过去直上大门前的石阶,抬手扣门环,砰砰一阵响动,良久,才听得里头有了动静,只听有个中年口音沉声问道:“谁呀,敲门这么敲法。”
赵小刀微微一笑,暗道:“好大的火气!”当即应道:“外来的人,请开门。”
“好话,”门里那人冷笑了一声道:“你不是外来的还会是里头出去的不成。”
随即隆隆声响动,两扇门开了,一个中年汉子当门而立,好雄伟的个子,好雄伟的相貌,宽宽的肩,胳膊粗得能一巴掌打死一条牛。
黑黑的一张脸上,巨目,阔口,狮鼻,一脸的络腮胡,两眼微有血丝,一脸络腮胡长短不一,显然有好几天没刮脸了,看样子也有几夜没睡好,这几天的心情够瞧的,怪不得他那么大火气。
一身打扮很利落,短裤褂,裤腿系着,袖子卷着,看上去不像镖师,倒像个趟子手。
他一开门便瞪了眼,上下一打量,冷冷问道:“你找谁?”
赵小刀抱拳道:“我姓赵,找贵局郎鹤焰郎镖头,麻烦尊驾为我通报一声。”
那络腮胡大汉道:“你是干什么的?”
赵小刀道:“我是个跑江湖靠手艺吃饭的,从石家庄来,受贵局封总镖头之托,给郎镖头带信来。”
那络腮胡大汉倏伸巨灵掌,一把抓住赵小刀的胳膊,震声问道:“你怎么说?”
赵小刀不在意,道:“尊驾要是没听清楚,我可以再说一遍。”
那络腮胡大汉有点急不可待,道:“不必,信在哪儿?”
赵小刀道:“在我怀里,尊驾松松手……”
那络腮胡大汉没松手,左掌一探硬伸进了赵小刀怀里。
赵小刀一怔说道:“尊驾这是干什么?”
那络腮胡大汉像没听见,一阵摸索从赵小刀怀里把封腾飞写给郎鹤焰的那封信揪了出来,只有一张信笺,他松了赵小刀就要展开来看。
“慢着,尊驾。”赵小刀出手如风,劈手一把把那张信笺夺了回来。
络腮胡大汉一怔脸上变了色,瞪着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小刀道:“尊驾就是郎鹤焰郎镖头?”
络腮胡大汉倒也老实,道:“不是!”
赵小刀微一摇头道:“那抱歉,封总镖头交待,这封信要交郎镖头!”
络腮胡大汉道:“我们总镖头是这么说的么?”
赵小刀道:“不错!”
络腮胡大汉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从我们总镖头那儿来的。”
赵小刀翻开信笺一角,把信笺左下角那个一笔的龙字往络腮胡大汉眼前一送,道:“这是封总镖头的亲笔,尊驾可以看看。”
络腮胡大汉目光微凝,猛然一阵激动,道:“我的天,可有了消息了!”
扭头就走,刚走没两步,他突然又扭过头来道:“你跟我来!”
赵小刀迈步跟了进去,还随手掩上了两扇大门。
络腮胡大汉自见了那个一笔的龙字之后,态度改变了不少,见赵小刀掩上两扇门,他忙道:“谢谢,请问,我们总镖头、副总镖头、孟爷还有弟兄们究竟怎么样了?”
赵小刀含笑说道:“等见了郎镖头之后再说好么?”
络腮胡大汉咧嘴勉强一笑道:“先跟您致个歉,我这两天心情不太好,都是啊呀说那趟镖出了事,几十个人全躺下了,一天来三回让镖局赔镖,您别在意。”
赵小刀含笑说道:“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