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刚一惊,猛觉手中一空,紧接着钢钩般五指反抓上他的腕脉。
他心神狂震,暗一凝功,但要挣,忽觉那刚凝之劲从臂上倒行而回,半边身子为之酸麻。
他心中大骇,连忙收劲散功,适时耳边传来青衫老人带笑说声:“如何,秦老爷?”
秦联璧既羞又怒更惊,鬓发微动,没说话。
青衫老人笑道:“现在我要烦劳秦老爷送我出去,愿意么?”
他手一带,不容秦联璧不愿意,脚下一个踉跄跟了过去。
那儿十个身穿白裘手捧匣弩的中年汉子,一见主人被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立即让开了一条路。
青衫老人昂首阔步,拉着秦联璧从容异常的走了出去。
出了大门他松了手,一抱拳道:“秦老爷,多蒙盛情款待,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洒脱异常地步下台阶,扬长而去。
秦联璧站在那大门石阶上,脸上好不难看,既没说话也没动。
几名白裘汉子窜了出来,一见青衫老人衣袂飘扬,单独一个人在大街上,便要追扑。
秦联璧冷然喝道:“回来,迟了!”
扭头走了进去。
进前院他便碰见了袅袅行出来的黑衣妇人,黑衣妇人似乎没看见秦联璧那难看的脸色,带笑问道:“你把他扣在哪儿了?”
秦联璧寒着脸没说话。
黑衣妇人诧声问道:“怎么了,人呢?”
秦联璧道:“让他逃脱了!”
黑衣妇人一怔叫道:“怎么说,让他逃脱了?你埋伏了这么多人,人人手里有见血封喉的淬毒匣弩,怎么会让他逃脱了?”
秦联璧须发皆动,把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黑衣妇人一声冷笑道:“你真能啊,联璧,我这番心思白费了,你怎么能离他那么近,你成名多年,经验历练两丰,这么老练个人怎么像个初出道的雏儿?”
秦联璧道:“我没想到这小子竟能脱出我的掌握!”
黑衣妇人道:“你应该想得到,他是司空星琢的传人。”
秦联璧道:“跑都跑了,你还说这个干什么?”
黑衣妇人冷笑说道:“跑都跑了还说这个干什么,你倒说得轻松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只有他知道薰儿姑娘落在咱们秦家,现在他跑了,要是这消息一旦走露了,江湖上黑白二道都找上门来,是你挡呀还是我挡?”
秦联璧双眉一耸道:“凭我河北秦家,不见得就怕了谁!”
“那好!”黑衣妇人道:“你不怕那是最好不过,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吧!”
转身往后走去。
秦联璧明知道说错了话,他更明白这位一直为他运筹帷幄,使得他能在武林中事事占先取胜的贤内助得罪不得,忙跨一步跟了上去,赔笑说道:“夫人,你别生气……”
黑衣妇人停步转身,道:“我哪儿敢呀,你河北秦家谁都不怕,我瞎替你操的什么心……”
秦联璧忙道:“夫人,我说错了话了,行么?”
黑衣妇人道:“你没有,是我瞎操心,爱管闲事!”
秦联璧苦着脸道:“夫人,你这是何必,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咱夫妻应该齐心对外才是,怎么好自己先闹气……”
黑衣妇人道:“能怪我跟你闹气么?”
秦联璧道:“是,是,是,是我错了,是我不会说话,该打嘴,你瞧,我这就打!”
他可是真打,叭!叭!他在自己老脸上打了两下。
黑衣妇人嗔道:“别这样疯疯癫癫了,也不怕下人看见了笑话。”
秦联璧涎脸笑道:“若不是怕下人们看见,我早就双膝落地跪下了。”
黑衣妇人道:“那我可不敢当,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你是威震北六省河北秦家的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