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中年汉子道:“我是秦联璧派驻在这儿,看守寨子的。”
目光一掠赵小刀身边那人道:“这位是……”
赵小刀道:“我的朋友,刚跟我一起从河南来……”
一转话锋道:“偌大一座寨子,秦联璧只派彭兄一人看守么?”
那人笑道:“这儿是淳朴渔村,不会有什么事,一个人看守也就够了。”
赵小刀微一摇头道:“怪了!”
那黑衣中年汉子道:“什么事,赵爷?”
赵小刀道:“据我所知,秦联璧派有六名男女下人,长年住在这儿看守寨子……”
那黑衣中年汉子“哦”的一声笑道:“我明白了,敢情赵爷是动了疑,赵爷真是太小心了,我这儿有身份证(呵呵,身份证?),我拿来给赵爷过过目。”
一抱拳,转身进了木屋。
木屋不大,只那么一点地儿,不愁他躲到哪儿去,也不怕他玩什么花样,赵小刀任他进去了。
他两个在外头等,那黑衣中年汉子进了小木屋之后,却久久不见出来。
赵小刀身边那位动了疑,他没有赵小刀那么好的耐性,大步绕到门前往里一看,他一怔,旋即叫道:“赵爷,那家伙不见了。”
赵小刀听这话,连忙赶了过来,往木屋里一看,不由也是一怔。
木屋里够狭小的,摆设也相当简陋,一张木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靠墙还放着一只两人合围的大空水缸,除此别无长物。
可是那黑衣中年汉子不见了,木屋没窗户,不可能从另一边逃走,难道他借土遁了不成。
只听那人叫道:“这才是稀奇事……”
赵小刀迈步进了木屋,弯腰床下看看,看不出什么痕迹,满腹纳闷的直起腰刚要说话,他一眼瞥见那只硕大无朋的空水缸,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走过去挪开了大水缸。
这一挪,挪出了端倪。
水缸下,一个圆圆的大洞直通地下,而且洞里往下几尺处还有水,水清得很。
赵小刀吁了一口气道:“他借水遁了,这洞必通西淀湖……”
只听外头传来轰然一声巨响。
那人一惊,当先掠出木屋,赵小刀跟着掠出木屋,抬眼一看,不由机伶一颤,坐落在小洲尖端的那个寨子已然起火,断木到处都是,连西淀湖里漂的都是,湖水还在波动呢,显然,寨子是让人炸了。
同时他还看到另一个情景。
西淀湖里不远处有一艘渔船,操船的是个渔人打扮的汉子,另一个站在船头,全身湿淋淋的,正是那黑衣中年汉子。
正视望间,一阵“滋,滋”异响传入耳中。
赵小刀猛然想起一件事,闪身过去抓着那人趴了下去,两个人刚趴下又一声震耳欲聋的轰然大震,小木屋跟那寨子一样也炸了,尘土扑得满头满脸,赵小刀身上还让断木砸了几下,好在那伤不了他。
小木屋也起火了,那人当先爬起,往湖边便窜,赵小刀手快,一把拉住了他道:“来不及了,已走远了。”
那人凝目一看,可不,那一艘渔船就在这一转眼工夫已到了二三十丈,远在西淀湖里,如何追法。
那人气得一口牙咬得直响:“这兔崽子好不狡猾,只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
赵小刀道:“这不关紧要,要紧的是夫人……”
那人忽然一声大叫,要往寨子扑,可是他没能挣脱赵小刀的掌握,赵小刀道:“用不着去了,夫人已不在寨子里了。”
那人两眼都红了,道:“您怎么知道夫人不在寨子里?”
赵小刀道:“我有绝对把握,不论谁来犯,他绝不会伤夫人跟琼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