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脸色一变,迈步就要过去。
赵小刀伸手拦住了他,望着庙门口道:“君姑娘,我们这些人里有谁得罪了你么?”
君心怡道:“有没有你们自己明白,我们走到哪儿,你们跟到哪儿,什么意思,谁欠了你们什么吗?”
赵小刀道:“君姑娘误会了,我们这些人在找个安身地儿,刚才看见姑娘在庙外晒衣裳,本来是要走的。”
君心怡道:“那为什么又进来了?”
赵小刀道:“是我看见令狐三哥出来倒药渣儿,不知道他给谁煎药,故而特地进来看看。”
君心怡道:“没给谁煎药,煎着玩儿的,不行么?”
赵小刀笑笑说道:“君姑娘,英雄只怕病来磨,铁打的金刚也禁不住一场病,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君心怡道:“我知道,那也用不着你担心,彼此非亲非故,我们谁病了关你什么事?”
赵小刀道:“话不是这么说,君前辈是我师门故交,他若是有什么不合适,我不能袖手旁观,不闻不问。”
君心怡冷冷的道:“谁说我桑某是你的师门故交……”
赵小刀道:“是不是君前辈明白,姑娘也明白,即便不是,大家都是江湖道上的,也该过来看看。”
君心怡道:“谢谢你了,我爹只是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不了的病。”
赵小刀道:“是么?”
君心怡道:“谁骗你干什么?”
赵小刀道:“风寒虽是小病,可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转成大病,还是让我们看看吧。”
他迈步就要走过去。
“站住!”君心怡一声娇喝扬起了玉手,她玉手里扣着一只银镖道;“这座土地庙是我们先占的,你们休想……”
赵小刀脚下没停道:“姑娘别误会了,我只是进去看看君前辈……”
“用不着!”君心怡道:“你敢再往前走,我可要发镖招呼你的重穴了……”
赵小刀道:“今天我势必进去不可,姑娘尽管出手就是。”
君心怡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赵小刀道:“不错!”
“好啊!”君心怡双眉一扬,抖手打出了那枝银镖,银铃响动,直奔赵小刀的咽喉。
赵小刀道:“彼此间一无深仇,二无大恨,姑娘出手未免太狠毒了些!”
只见他伸手一撮,那只银镖已然没了影儿,他道:“就凭这只银镖,君前辈不该再说他不是慈心仁镖了!”
君心怡急了,退一步又要扬手。
令狐寻欢出来道:“怡妹,老人家让他们进去。”
君心怡一跺脚,拧身跑了进去。
赵小刀这时候已到了庙门口,跨步跟了进去。
令狐寻欢站在庙门口,冲着雷公跟唐宋递了嘻哈儿道:“大哥、二哥。”
唐宋没理他,雷公冷冷说道:“不敢当,拔过香头了。”
令狐寻欢不怕没趣,笑着摆手说道:“大哥、二哥请里边儿坐!”
端木灵到了他身边,道:“三哥的脸皮,跟北京城的城墙比哪一个厚?”
令狐寻欢红了脸,赵小刀进了土地庙,一眼便看见神殿里躺着个人,下头铺着一片干草,正是君文华,君心怡就站在他身边。
进神殿看看,君文华脸色灰白且带黄,两眼没一点神,虚弱得不得了,看上去像病得不轻。
赵小刀心头一震,道:“前辈哪儿不合适?”
君文华勉强笑笑,话说得有气无力:“没什么,只是受了点风寒,早些日子硬挺没吃药,转剧了。”
赵小刀伸手搭上了君文华的腕脉,只一把脉,立即神情震动,凝目说道:“到了这时候,前辈还要瞒人。”
君文华沉默了一下,道:“说来也没什么好瞒人的,只是跟个仇家朝面了……”
赵小刀道:“据我所知,放眼当今能让前辈伤成这个样儿的人还不多。”
君文华道:“那是个厉害的对头……”
赵小刀道:“谁?”
君文华道:“我忘记他姓什么,叫什么了。”
赵小刀道:“前辈虽然不肯说,我身为晚辈不敢勉强,让我先治好前辈的伤再说吧!前辈请快侧过身去。”
君文华道:“别麻烦了,我已经吃了药了。”
赵小刀道:“前辈这伤单靠吃药是没有用的,想来前辈也知道,要治好前辈的伤,先得逼出体内的淤血来,然后再服药才能奏效,无如逼血这一途,君姑娘跟令狐三哥功力都不够,所以前辈只好拖着,暂且服药不让它恶化,现在我来了,前辈还等什么?”
君文华浅浅一笑道:“好吧!说不得只好麻烦你了。”
他支撑着侧过身去。
赵小刀道:“前辈请闭一下气,我要出手了。”
话落,一指点在君文华背后,反手一掌拍在君文华后心上,君文华一张嘴,“哇”的一声,声落,一口淤血喷出老远,带黑紫的一块,腥臭,令人触目惊心。
只听君文华道:“憋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