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都笑了。
笑声中,郎鹤焰道:“我长了这么大,这是头一回受人这么崇敬,三弟,记得你跟他们白龙堡的人朝过面。”
赵小刀道:“不错,不过那已经有不少时日了,我当日是一个样儿,现在已是一个样儿,包管他们不认识我了,也绝不敢冒认。”
孟鹤浪道:“三弟,照这么看,京里的事这儿还不知道。”
“那是。”点头说道:“消息要是传到这儿,只怕白啸宗就没有心情做寿了。”
郎鹤焰道:“三弟,既然冷靖仇没往这儿来,已知道白啸宗只不过是做寿,咱们还有往那里走的必要么?”
赵小刀沉吟着还没说话。
孟鹤浪那里摇头说道:“二弟,冷靖仇有勾结新疆缠回情事,白啸宗既然是冷靖仇的人,他就不可能单单为了做寿。”
赵小刀沉吟着还没说话。
岳运鹏点头道:“大爷说得是,白啸宗是冷靖仇的一个爪牙,冷靖仇未死,留着这么个人在世上,终也是个祸害。”
赵小刀点了点头道:“运鹏说得好,其实,即使是冷靖仇死了,白啸宗怕也是不甘雌伏的。”
郎鹤焰道:“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就既来之则安之。”
赵小刀道:“我正是这意思……”
步履响动,老远的便听见了龚应民扯着嗓子叫道:“端好了,端好了,别洒了。”
吃的来了,鹤冬精神为之一振,道:“吃吧,喝吧,吃饱了,喝足了,咱们好大闹他一场。”
章鹤仑笑笑说道:“且任他们殷勤去,把几个煞星招进了白龙堡,看白啸宗到时候怎么整他。”
大伙儿都笑了。
笑声中,龚应民当先走了进来,一欠身道:“赵总管,吃的来了,小镇上没什么好东西,几位请随便吃点,也请多包涵。”
话是客气话,东西还真不赖,热腾腾的包子馒头,六七样菜,一大碗汤,真难为他这么快就办来了。
人既然分三六九等,这吃的定然也分三六九等。
六个人心里明白,眼前这顿吃的准是头等的。
龚应民迎宾做的不赖,真尽职守,不但周到圆满,而且是十分周到圆满。
吃过饭沏上一大壶好茶。茶能去油腻,助消化,吃饱了饭菜来杯清香可口的好茶,是人生一大享受。
剩下的撤走了,龚应民硬是倒退着出去的。
天刚黑,龚应民又来了,说堡里派出来的车到了,六人是头一批进堡的贵客。
六个人没客气,在龚应民的前导下,大摇大摆的出了客栈。
出客栈一看,天爷,两匹双套马车停在客栈门口,牲口身上的也好,车身上的也好,无一不名贵异常,擦得发亮,连那赶车的都穿着一身华服。
六个人上了两辆车,赵小刀、孟鹤浪、郎鹤焰一辆,岳运鹏、章鹤仑、鹤冬一辆,不知道招来了多少嫉妒目光。
车赶动了,疾驰,但不颠不晃,足见赶车的是好手。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直奔太行山里,鞭梢声破夜空,呼啸着,清脆的叭叭声传出老远。
车进太行山口,路两旁马上就看见了灯,一盏盏的气死风灯,隔十几步便是一盏,跟条龙似的,蜿蜒着,把条平素不大有人走的太行山山路,照耀得光同白昼。
白啸宗抬出了排场,而且是大排场。
车行极速,半个时辰之后,抵达了白龙堡前,天爷,张灯结彩,平素阴沉的白龙堡,如今成了不夜之城。
两扇巨大铁门敞开着,站门的一十六名抱刀华服大汉,一个个怀抱雁翎刀,雄赳赳,气昂昂,怪慑人的。
两辆马车直驰堡中,在白龙堡那大广场里停下。
龚应民自头一辆马车辕上跳下,掀开车帘,恭迎贵宾下车。
赵小刀等先后下了车,广场上一前四后站着五个人。
最前头的是白啸宗,他今儿晚上穿一袭锦袍,身后四个人依次是少堡主雷玉龙,总护法蒙东扬,左护法蒲昆,右护法纪巅。
龚应民急步超前,低声两句,白啸宗带笑迎了上来,老远便拱起双手:“赵总管跟六位护卫,白啸宗有失远迎,当面恕罪。”
赵小刀抱拳说道:“岂敢,赵某奉我家大人之命,特来为白堡主祝嘏。”
“不敢当,不敢当。”白啸宗道:“冷大人跟赵总管岂不是折煞白啸宗,前两天白啸宗还正在作难……”
赵小刀道:“白堡主不必客气了,赵某此次趁祝嘏之便,另有要事面奉。”
白啸宗上前一步,低低说道:“莫非是为了大事?”
赵小刀心里一跳,道:“正是。”
白啸宗一笑说道:“有冷大人在上,白啸宗岂敢言寿,前些日子接到大人手谕,命白啸宗早点做准备,所以才藉这个名儿邀得武林至交好友来面议大事,共襄盛举。”
孟鹤浪等果然没料错,这一诈可抖出来了。